杯子裏,而他不會有懷疑。基於這一點,我想孫世海宴請的應該是一個……道士。”他看了一眼滿桌的酒菜,“僧侶都是茹素的,但香火道人倒也不在乎這些,所以孫世海宴請的應該是廟祝!”
“可是廟祝如今也死了,死無對證,真真麻煩!”史無名蹙起了眉頭,隨後兀自思索起來。
“你們真的不知昨夜來人是誰?”李忠卿不去打擾史無名,而是轉頭詢問孫宅的那對仆役夫婦。
“是,平時大家晚上都不敢出來,昨日有法會,有高僧庇佑,大家都希望能夠否極泰來,所以昨晚我倆都去聽經了,我們不知道老爺宴請的是誰。”
“那麼這桌酒菜是你們準備的嗎?”史無名望著那桌酒席突然飛來一問。
“不是,賤內的手藝不行,是老爺要——”話被史無名一個手勢阻斷。
“海生娘準備的嗎?”
聽到史無名如此說,李忠卿一愣。
“是,海生娘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是手藝是島上數一數二的。”那家仆連連點頭。
“那麼她是什麼時候來準備酒席的。”
“傍晚的時候吧,看到她和海生來,我與內子就離開了。”
“看來應該是為你我做完晚飯後。”史無名悄悄對李忠卿說。
“可是你怎麼知道這些菜是海生娘做的。”
“菜的樣式和味道啊,這桌上的菜和我們吃的有些是一樣的,更主要的是菜的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算得上是個老饕。”
“我應當恭維你有隻狗鼻子吧!”李忠卿白了史無名一眼,“可是就算這桌酒菜是海生娘所做,可是也斷然牽扯不到她的身上,孫世海不會宴請他們,而以海生娘和海生的身份也無法哄孫世海喝下這毒酒。
“是啊,而我們懷疑的那個人還死了!”史無名悶悶的坐下,半晌後突然抬起頭來問那仆人,“雖與你家老爺未曾來往,但也不見得是個隨和的人,但我聽聞你家老爺與林旺交情匪淺,你可知那是為什麼?”
“他?不過是我家老爺豢養的一隻狗罷了。”那家仆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靠的什麼手段巴結上我家老爺,我家老爺看他遇到鬼蟹後不能出海可憐他,讓他呆在鬼母廟裏灑掃,我家老爺也常常去廟中照拂一下賞他口飯吃。他對我家老爺……真是巴結的要死,讓看的人都感到發冷。”
“他果然與孫世海關係匪淺。”史無名一挑眉。
“應該說,林旺、孫世海、廟祝這幾個人關係都很密切。”李忠卿說。
“而這幾個關係密切之人都已經在昨夜入了鬼門關。”史無名看了孫世海的屍體一眼,轉身走到窗子前,麵朝大海深吸了幾口氣,隨即又蹙起眉頭,“我記得昨日上島就是這個時刻,為什麼今日的潮水這麼低?”
“大人不知,雖然海水一天要漲落潮兩次,相隔六個時辰,但是每天漲落潮的時間都不同。”那家仆在旁輕聲說道。
“你是說每日漲落潮時間不同?”
“是。下一日的漲落潮時間與前一日漲潮時間相比大概能推遲小半個時辰。”
“昨日滿潮的時候是正午,所以酉時三刻左右(大約在六點)是落潮的最低點。林旺如果是在下午的時候被殺,凶案就應該發生在落潮後礁石露出來以後,因為那時凶手和被害人才能來到海灘上,而且凶器是采海蠣子用的鉤子,如果要采海蠣子也要等到潮水落後海礁露出,那麼這就出現一個問題,屍體四周沒有海水,可是為什麼他的傷口卻被海水泡的發脹?”
“呀,的確是如此!”
“這也許說明了一個問題——”史無名用手擊了一下窗棱,“林旺不是死在午後。”
“可是明明有人說在中午的時候看見了林旺,那時他應該還是活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