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小小娘當時的語氣十分淡漠,完全不像往日裏那個柔婉可親的娘親,杜恒言自此閉嘴不敢問了。她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個的身世似乎有些怪異。

這一日晴天,東邊的晨光爬上山頭那邊的雲層的時候,杜恒言便醒了。

看著床邊這一世的娘親,不過二十有四,比她上一世的年紀還小,想到她這些日子衣不解帶地照顧生病的自己,也實是辛苦,便躡手躡腳地自己穿好了衣裳,套上小鳳蝶鞋,邁著小短腿,去廚房裏舀水洗臉。

灶台收拾的十分整齊,碗櫃裏有三排,幾隻碟子,三隻碗,兩隻像是常用的,三雙筷子。櫃台下麵是幾個像是裝醬菜的老壇子,蓋得十分嚴實,上頭還壓著磚塊。

廚房的小方桌上有一隻陶罐子,兩隻陶瓷水杯,陶罐子一尺不到,外頭結結實實地編織著一層草繩,想來是這個朝代的水瓶。

杜恒言個子矮,夠不到。

用半片葫蘆瓢舀了一舀水到臉盆裏,水有些涼,小心翼翼地端著往房裏走。

一隻腳剛邁出廚房的門檻,便發現娘慌慌張張地從回廊下走來,隻著了裏衣,隱約露出裏頭藕色的小衣,領口一片雪白。

杜恒言暗念,小小娘即便在現代,也是大美人一枚,可惜這般早早地便生了孩子,這孩子還不能有爹。

看見自個的一瞬間,她發現小小娘的眉頭忽地鬆開。

三兩步過來幫她端了臉盆,一手牽著她的小手道:“下回言兒可不許一聲不響地離開娘,娘一醒來沒看見言兒,可嚇壞了!”

這個女子一直溫溫柔柔的,杜恒言也有些喜歡道,這麼幾日,她也已經從初始的震驚中慢慢反應過來,此時彎著眼睛天真地笑道:“言兒知道了,言兒再也不嚇唬娘了!”

秋容捏了捏言兒的小臉,心口有些酸澀,輕聲道:“言兒乖!”

杜恒言見杜秋容整日裏心裏頭壓著石頭一般,十分憂心,小小娘正是芍藥年華,便是被辜負了,也合該重新找個好郎君過日子的。

杜秋容並不知道眼前五歲的女兒在盤算著什麼,起身去給女兒熬粥,杜恒言跟著過去,猛一看見米罐,心頭一涼,早上她以為是醬菜的一排壇子裏,最外麵一個竟然是米缸,它就算裝滿了也就十來斤,此刻隱約看,也就兩三斤左右。

看著娘親碗裏青白色的米湯,杜恒言心事重重地喝著她的小半碗較濃稠的米粥。

她原先見自個長的白白胖胖的,以為家中至少不缺糧,沒想到,竟如此貧困。

杜秋容見女兒看過來,勉強笑道:“阿言不用擔心,娘親今日便出去將繡活賣了,得了銀錢就給阿言買肉吃!”

杜恒言仰著臉點頭,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傻笑,心已經跌到了穀底,所以這個小家的經濟來源,是小小娘的繡活?

早飯剛吃完,杜秋容正在洗鍋,又有人在敲門,杜恒言自告奮勇地邁著小短腿跑去開門。院門的門栓比她還高些,杜恒言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慢慢夠上門栓。

小小娘當時的語氣十分淡漠,完全不像往日裏那個柔婉可親的娘親,杜恒言自此閉嘴不敢問了。她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個的身世似乎有些怪異。

這一日晴天,東邊的晨光爬上山頭那邊的雲層的時候,杜恒言便醒了。

看著床邊這一世的娘親,不過二十有四,比她上一世的年紀還小,想到她這些日子衣不解帶地照顧生病的自己,也實是辛苦,便躡手躡腳地自己穿好了衣裳,套上小鳳蝶鞋,邁著小短腿,去廚房裏舀水洗臉。

灶台收拾的十分整齊,碗櫃裏有三排,幾隻碟子,三隻碗,兩隻像是常用的,三雙筷子。櫃台下麵是幾個像是裝醬菜的老壇子,蓋得十分嚴實,上頭還壓著磚塊。

廚房的小方桌上有一隻陶罐子,兩隻陶瓷水杯,陶罐子一尺不到,外頭結結實實地編織著一層草繩,想來是這個朝代的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