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依不解地問道:“小娘子,您為什麼答應,她要和您扮演姊妹情深來消弭京中那些流言,可那些流言難道不是真的嗎?”
杜恒言頭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地道:“你去問下阿菁有沒有收到帖子!”她不信杜婉詞隻是要她去扮一場姊妹情深,杜婉詞既是生了要她給趙延平做妾的心,已然是立誌要毀了她,定然是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她能信任的隻有阿菁。
她和杜婉詞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紫依見主子神色不好,也不敢多口舌,自去李府。
杜恒言揉了揉眉,慶陽長公主性子跋扈,卻十分疼愛太子,此番,她定是也聽聞了京中的消息,想看一看杜婉詞的品性。
當年太後仙逝的時候,留給了慶陽長公主一根金杖,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關鍵的是,太後怕日後的君王被美色所惑,授意慶陽長公主可以插手後宮事務。
即便是杜婉詞已經被封為太子妃,有了聖旨這一道保障,但是慶陽長公主若是極力反對,官家也無法。
看來杜婉詞現在對太子妃這個位置,也並不排斥,甚至渴望。
***
三月二十八,杜府門前停了一輛馬車,辰正一刻,杜恒言從大門裏走出來,上身是密合色鏤金絲對襟芙蓉花紋蜀錦衣,搭著一條淺鍺白花累珠疊紗長裙,挽著一條三寸來寬的鵝黃花枝窣地披帛,梳的是百花分肖髻,右邊用了一支羊脂玉茉莉小簪固定,隻露出一朵小茉莉花,左邊斜斜地插了一支碧玉珍珠步搖,搖曳生姿。
馬車上頭的杜婉詞梳了飛天髻,髻底簪著寶石串珠圍髻,兩邊留了鬢發至耳下半寸,留出光潔的前額,雙手無意地擺弄著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上頭壓著的雙魚玉佩,見到杜恒言過來,眼眸微抬,很快又垂了下去。
馬車軲轆轉動,一路上兩人沒有搭一句話,杜恒言隨身帶了一本公子鳳竹的話本子,還是元宵節的時候看過的,公子鳳竹一年隻出兩三本,她一年就指著這一點精神食糧過活,還是前兩天紫依找出來的,抄家的時候,這些東西那些人看不上。
杜恒言看的正入迷,忽地聽馬夫“馭”了一聲,車廂往前傾了一下,杜恒言險些磕到了車壁上。
外頭跟著杜婉詞的嬤嬤道:“小娘子,是東宮的陳側妃攔了路!”
杜恒言聽是陳側妃,知道和自己沒關係了,接著看她的話本子。
杜婉詞瞥了事不關己的杜恒言一眼,輕聲對嬤嬤道:“初嬤嬤,你去前頭看一下,陳側妃有何事。”
杜婉詞話剛說完,便聽外頭陳語冰的貼身女使過來道:“我家側妃讓奴婢來問一問,馬車裏的是杜家哪位小娘子,若是婉小娘子,我家側妃邀您過去一同說話。”
杜恒言心裏暗歎:嗯,這陳語冰竟敢想著趁杜婉詞沒有進東宮,壓一壓杜婉詞。
杜恒言放下了手中的話本子,笑道:“婉婉,你與陳側妃向來是好姊妹,這公主府還有好一段路,你不若過去敘敘舊?
紫依不解地問道:“小娘子,您為什麼答應,她要和您扮演姊妹情深來消弭京中那些流言,可那些流言難道不是真的嗎?”
杜恒言頭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地道:“你去問下阿菁有沒有收到帖子!”她不信杜婉詞隻是要她去扮一場姊妹情深,杜婉詞既是生了要她給趙延平做妾的心,已然是立誌要毀了她,定然是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她能信任的隻有阿菁。
她和杜婉詞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紫依見主子神色不好,也不敢多口舌,自去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