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本來就因為有軒轅哲過於親近藍水仙十分窩火,小花仙子們再不遵從他的命令,老虎不發威,還當他是病貓呢,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極其嚴厲地喝斥,“給我下去!有什麼事兒,我自會擔待。”盡管就是十分生氣,隻因為小花仙子們是藍水仙的侍婢,二郎神還是充分考慮到她們的難處,為她們著想,自己攬下所有責任。不攬下也不行啊,否則這些小花仙子們還真難對付,就看看她們在盛人參湯時先照顧到藍水仙,就可以窺見一斑。
“是。二郎神君有什麼事就叫我們。夜深天寒,請您注意身體。”小花仙子們也很聰明,給自己留有餘地,二郎神隻要不走,她們就不可能安睡,要時常注意一下他的動靜才行,這樣做如果被發現,也好有理由隻說是看看他有需要沒有,披不披件衣服什麼的,反正絕對不能讓他說出她們是在監視他的話來。
很長時間過去,二郎神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回去側房,並不敢熟睡的小花仙子們看著都心疼,是個女人基本上就會對二郎神產生好感,便要心疼他的。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呀?她們想不明白其中原因,也不敢過問。
隻有二郎神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有多麼受傷,他對他自己不能突破紅光的困撓是怎樣憤恨,藍水仙近在眼前的房間裏麵,任何人卻都無法接近,讓人如何可以甘心。二朗神緊盯那滿處紅光,那紅光中的房門,呆呆發愣,仿佛泥雕木塑的一般。
黎明前是最為黑暗的階段,在天上也不例外,藍水仙的房間同樣逐漸黑暗下去,因為紅光慢慢消失,消失殆盡。“仙兒!仙兒!”焦慮不安,心神恍惚的二郎神實在忍不住,大聲喊叫。
二郎神這樣一出聲,側房內的小花仙子們立刻把頭都低下去,裝作睡覺,這矛盾,這責任,還是讓二郎神自己去承擔吧,她們得躲遠點。
紅光完全消失的房間內,還在睡夢中的藍水仙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她,眼睛還沒有睜開,身穿睡衣的她,迷迷糊糊下得床來,摸到房門那,把門打開,“小雲,小可,路兒——”她想尋問小花仙子們是不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怪聲音。
一直失神地等待了整個後半夜,好不容易見到藍水仙出現,睡意沉重,發際散亂的她,原來也是如此可愛,甚至比平時更加可愛,情不自禁的二郎神上前去一把把她摟進懷裏,“仙兒,你急死我了。”藍水仙還沒有反映過來是怎麼回事,她手腕上的哲王子鐲首先不樂意,它立刻發出一道在黎明即將到來的黑夜裏相當淩厲的紅光,與震顫和向回拉的力量。
這麼多變故,藍水仙怎麼會還不清醒,她“啊”地驚嚇一聲,從二郎神懷裏往外掙脫身子,並且用雙手推開他,“二郎神?!你?”她顯然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二郎神放開藍水仙,他的情緒同樣很慌亂,盡管心裏話是另外一番意思,卻隻好找理由說:“仙兒,你的房間整個被紅光籠罩,我嚇壞了,唯恐你出現什麼不測。”
“是這樣啊。”藍水仙盡量平靜自己,不去想象這種額外關心的理由,既然人家被“嚇壞”,那就解釋解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自己在睡夢中見不到,聽宮裏神仙們說起過。不過,並沒關係,你看我一直好好的。”
還是這一套說辭,二郎神卻想深究一下,“仙兒夢到什麼嗎?”“我?”藍水仙夢到自己在人間嫁過但沒同過床的丈夫,夜夜與她卿卿我我,她仿佛都是被他摟著睡的,這種私情,特別是在神仙們當中,又怎麼能說,“我隻是夢到一個熟人而已。二郎神不必掛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