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山治問的喜歡應該是指那種喜歡,但是讓她判斷,還真不好判斷。

對於艾柏同學來說,喜歡是比結婚更複雜的問題。結婚隻有yes or no,什麼結婚日期啊服裝啊都不用她考慮。喜歡呢?喜歡有深淺多少也有時間長短。有信心跟人過一輩子不代表有信心喜歡一個人一輩子啊。不是說不喜歡山治,但是總覺得說出來的話會有欺騙嫌疑,會讓她不安的,因為就算再笨也知道山治的喜歡比自己多的多。但是……

看著對方越來越暗的神情,以及黏在地上拔不出來的眼神。艾柏覺得不說喜歡又會嚴重傷害對方的心……

-怎麼感覺聽到了心髒在滴血的聲音。

“……我知道了。”山治籠在黃昏裏的臉色模糊不清,被海風吹亂的毛毛躁躁的頭發一陣清晰。‘就算我現在說喜歡他他一定也會覺得我在安慰他’艾柏突然有這種感覺。不能放任他自己在角落裏發黴了,艾柏眯了眯眼,挺起身,同時拉下對方的金色腦袋,咬上對方迷糊著淡淡煙味的唇。

山治的身體一僵。

有些笨拙的唇齒做著極富挑逗性的動作,某隻像品嚐蛋糕一樣舔了舔對方再如同齧噬奶油般咬住。事實上山治軟軟的幹淨的唇齒味確實讓艾柏想到他做的提拉米蘇、巧克力慕斯或者檸檬水。

雖然山治一副胡子沒刮幹淨的樣子,但是身為廚師的他其實對衛生是十分嚴格的。因而不同於卓洛因為經常鍛煉而帶有的汗水味,也不同於路飛四處亂竄的塵土味,即使抽煙也絕不會沾染上煙灰的山治的身上總是盡可能地維持著幹淨的味道——海水、帶點食物的誘惑還有細不可聞的煙味。

手掌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因為激動而浮起的動脈。

即使被撫摸這種危險到隨時會被殺死的地方也沒有察覺呢……

艾柏眯了眯眼,舔了舔對方骨質的鼻梁。一隻手靈活地解掉襯衫領扣按上對方明顯帶著胸肌的胸膛。很溫暖……

“艾、艾柏桑?”抓住對方細得缺乏質感的手腕,山治覺得自己大概不僅僅是腦充血了。偏偏對方還一邊感歎“咦,山治更溫暖了”一邊更加靠近蹭了蹭。

外套已經滑落,露出單薄纖秀的肩膀。此時山治一隻手抓著艾柏的,一隻手因為身體後傾而不得不撐在沙灘上。而艾柏正以極其曖昧的姿勢以及極其坦蕩的表情跨坐在山治身上。被男人腹部阻擋的白紗裙向上推去,露出的白皙的大腿緊擦著腰際跪上沙地。

吸了濕氣要得風濕的……因為對方膝蓋直抵潮濕陰冷的沙灘而晃神的山治因再次被襲胸而回神。然後看到自己被扒光的上身再看看歪著臉以一種微微不耐煩的表情研究怎麼扒掉自己褲腰帶的某隻……

【山治的內心一邊流鼻血一邊內牛滿麵】

他已經不是用煮熟的蝦子可以形容了。

“艾、艾柏桑,我們還沒完婚……”山治忍著對方的手帶來的皮膚的顫栗感,弱弱的開口。某隻停下了因為“手感好好而且暖呼呼的好好摸”而在對方腰上來回摸的鹹豬手,皺著眉思索了一會,然後眼珠子定定地鎖住眼神有點恍的山治:“那麼……你願意嗎?”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女子)成為你的丈夫(妻子)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注:西方婚禮誓言】

夕陽的餘暉已經散盡,海風將少女(-是不是少女就表追究了-作者你太煞風景了吧)的黑色發絲卷起,傾斜的劉海帶得麵目一陣恍惚的柔和。黑色的瞳孔一瞬不瞬地注視,微微凹陷的眼眶被暗夜打出模糊而深情的陰影。山治愣了愣,然後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我願意!”

【於是,山治悲劇了。】

赤/裸的肌膚相親,少女的柔軟與男人堅硬的骨骼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