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1 / 3)

。”吳之誠說道,話雖這樣說,但當他回頭對方孟縉說話時,味道就完全不同了:“吾輝兄,韓大人就算著急打井一事,也不可病重亂投醫吧?本縣也不乏博學之士,為何讓一末流秀才來擔此重任啊?”

“日謙先生慎言。”方孟縉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這是當著蘇昊的麵打臉啊,就算你吳之誠有本事,好歹也要有點風度好不好?當著一個17歲的孩子,你跟人家較什麼勁?

“日謙先生,蘇昊雖然年幼,詩書方麵也還有些欠缺,但在打井一事上,卻還是有些獨特造詣的。他曾得一佛郎機傳教士指導,粗通夷人的格物之道。前日在折桂鄉曾勘測五個井位,皆打出好井,韓大人正是因為這個,才聘他當了工房師爺。”方孟縉連忙把蘇昊的光榮事跡向吳之誠說了一遍。

吳之誠聞聽此言,看了看蘇昊,見對方臉上波瀾不驚,當下有些惱火,他對方孟縉說道:“這打井一事,我大明學問也未必就弱於佛郎機學問,想那佛郎機不過是蕞爾小國,飲毛茹血之輩,能有什麼格物之道?說不定,是某些人碰巧猜中了幾個井位,然後歸於什麼夷人學說。吾輝兄,你是飽學之士,斷不可被妄言所惑啊。”

如果不是知道吳之誠的脾氣,方孟縉當即就想暴走了。自己和韓文是考校過蘇昊的能耐的,你吳之誠憑什麼在這裏說三道四。他扭頭看看蘇昊,見蘇昊臉上帶著微笑,似乎有些譏諷之色,心念一動,說道:“蘇昊,對吳先生所言,你作何辯解啊?”

方孟縉見識過蘇昊收拾工房那些吏役的手段,此時見蘇昊對吳之誠的挑釁並不著急,認定蘇昊必定有反擊的手段,索性把蘇昊推了出來。蘇昊如果能夠折服吳之誠,當然是最爽快的事情。萬一蘇昊與吳之誠爭執不下,自己再做調解也不遲。

蘇昊明白方孟縉的意思,他再次站起身來,對吳之誠行了個禮,說道:“吳先生所言甚是,學生本來也隻是一個末流的秀才,豈敢在大儒麵前張狂?學生欠聞吳先生博古通今,才高八鬥,這次隨方師爺到書院來,其實是想向吳先生討教一些問題的。”

吳之誠冷冷地說道:“要向我討教問題,起碼你要拿出一些才學,證明你值得我指點吧?蘇昊,你覺得你有能讓我願意教你的才學嗎?”

第027章線性規劃

蘇昊平靜地答道:“學生隻是久聞吳先生的才學,但對於吳先生精通何等學問並不知情,所以也無法說出自己是否有能夠讓吳先生看得上的學識。學生想向吳先生請教一個問題,吳先生隻需說你會或者不會即可,不耽誤你的時間,你看如何?”

坐在下麵的學生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昊和吳之誠,蘇昊這話,聽起來客客氣氣,但其中卻深藏著銳利的鋒芒。蘇昊的要求很簡單:我出一道題給你做,你隻需要說會或者不會就行。作為一名考秀才僅考了最後一名的小年輕,對博學的大儒說這種話,簡直就是赤摞裸的挑釁了。

“如果我會,你當如何。如果我不會,你又當如何?”吳之誠忍著氣問道。人家一個年輕人能夠在自己的貶損之下從容淡定,自己如果被人家一句話就激得跳起來,豈不是先栽了?念及此處,他決定先不爆發。

蘇昊道:“如果先生會,那學生立即掩麵而走,因為這是學生唯一覺得能夠拿出來請先生過目的才學。如果先生不會……”

“那我馬上辭去教諭之職,回家閉門讀書,不再誤人子弟。”吳之誠被蘇昊逼到牆角了,不得不放出狠話。他心想,蘇昊的問題如果是有關堂堂正正的學問,那麼他沒理由不懂。如果蘇昊非要找個冷門偏門的題來考他,想必方孟縉也痛斥蘇昊無恥的,所以他不必有這方麵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