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得很,王奇奉雖然是個文人,但跟隨楊氏父子多年,也培養起了良好的軍事素質。從礦區到七星山這一路上,他小心謹慎,草木皆兵,一刻也不敢鬆懈,沒有給郝彤留下任何的機會。
蘇昊遠遠地看見了樹林裏望遠鏡鏡片反射出的光芒,知道郝彤等人就在自己身邊。他試著找王奇奉聊天,跟他大談什麼奇門遁甲之術,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誰知王奇奉軟硬不吃,對於蘇昊主動搭訕,他隻是虛與委蛇,兩隻眼睛不停地掃視著河穀兩邊,還時不時地踢一踢跟在蘇昊身邊的刀斧手,讓他們保持著高度的警覺。
往前走了20幾裏,蘇昊一行與從七星山派來的土司府接應部隊碰麵了。帶隊的是一個虯髯大漢,蘇昊目測此人的武力值爆表,估計郝彤和鄧奎在他麵前也走不了幾個回合。有此人前來接應,勘輿營再想玩什麼花招,恐怕就沒希望了。
“這位是楊參將手下的得力愛將,皮元福,皮千戶。”王奇奉向蘇昊介紹道。
“哦,原來是皮千戶,失敬,失敬。”蘇昊從抬杆上跳下來,向皮元福拱手行禮。
“這位就是蘇天師吧?看著很年輕嘛,道行真的有這麼高嗎?”皮元福大大咧咧地對王奇奉問道。
王奇奉一瞪眼,斥道:“皮將軍不可胡言亂語,蘇天師年齡雖少,但道行高深。此前所說的丹砂礦,蘇天師已經找到了。這不,楊參將把七星山上的清風觀都送給蘇天師了,讓他在此處修行,為播州祈福。”
“小的已經得了後主的將令,把清風觀收拾好了。觀裏觀外,派了100多名兄弟看守,別說人,就是一隻蒼蠅飛進飛出,也得先讓咱們兄弟搜搜身再說。蘇天師關在那裏,保證一點疪漏都不會出。”皮元福說道,他的聲音挺大,絲毫也沒有忌諱蘇昊聽到的意思。
王奇奉知道皮元福是個粗人,也懶得跟他計較。他扭頭對蘇昊說道:“蘇天師,別聽這粗漢胡扯,楊參將說了,請蘇天師入主清風觀,是為了照顧蘇天師,這100多兄弟,都是楊參將特地安排來侍候你的。”
皮元福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笑著糾正道:“沒錯沒錯,後主說了,隻要蘇天師不離開道觀,一切事情都好說。吃的、喝的、玩的,在下都給安排好了。因為不知道蘇天師喜歡什麼口味,小的專門讓人從重慶、貴陽找了十幾個小娘子在觀裏候著,就等蘇天師去挑呢。”
“小娘子……”蘇昊無語了。楊朝棟想得是夠周到的,看這意思,他不但想把自己留下來,還打算讓自己在這裏培養出幾個小天師來呢。
“休得胡言!蘇天師一路遠行,已經很疲乏了,皮將軍前麵帶路吧,我們盡早趕到清風觀去歇息。”王奇奉吩咐道。
由於皮元福帶來的幾百人加入其中,蘇昊一行的隊伍壯大了許多,浩浩蕩蕩地向七星山進發。皮元福騎著一匹體型矮小的貴州馬,走在蘇昊所坐的抬杆旁邊,沿途給蘇昊指點著周邊的景物。這個人說話雖然粗魯,但對於蘇昊其實並無敵意,相反,還有幾分敬畏與好奇交織的感覺。
“蘇天師,你那些法術,都是真的嗎?”皮元福問道。
蘇昊笑著反問道:“你說呢?”
皮元福老老實實地答道:“本將過去也會過一些道士,覺得他們都是虛多實少,裝神弄鬼騙錢的。不過到蘇天師這裏嘛,本將就有些吃不準了。我聽說蘇天師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出門就知道播州城北有煤礦,這套本事,本將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區區一個煤礦算什麼,婺川那個丹砂礦,蘇某不也替你們楊參將找到了。”蘇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