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弼眉頭打結,投向秦校長的目光像結了冰一樣,擲地有聲地說:“誰敢背後窺探我家子恒,還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來,當我周大律師是吃素的呢?老子一般不玩人,玩起人來叫那王八蛋後悔怎麼會投錯胎到地球上!給我查!到底是誰發的帖子?一定要把這人揪出來!”

秦校長嚇得一哆嗦,馬上像個挨訓的小學生一般立正站好,表決心一般地說:“是是是,我馬上去查!”

秦校長擦著腦門上的汗珠兒出了辦公室,心裏琢磨開了:剛才周律師說的什麼?我家子恒?這信息量略大啊。周安弼這是承認了嗎?還是承認了嗎?他和齊子恒的非常之正當非常之正常的男男合|奸關係?

一貫對*沒有感覺的秦校長最初看到那帖子的時候還當作是無稽之談,隻是為了穩當起見才采取措施的,現在被周安弼親口證實了,秦校長不禁大跌眼鏡:臥槽!這兩男的有才有貌有錢有權,大好的條件杠杠滴,不搞女人卻互相搞上了,真是浪費資源啊。

不過,他們搞基是他們的事,幹誰屁事?曝光的人真是吃飽了撐的給他自己惹事招禍呢?周大律師,周公子是那人惹得起的嗎?就是秦校長也不敢惹一點半點啊。

秦校長是不敢得罪周安弼的,不論周公子還是周律師的身份,都不是他可以隨意開罪的,但是,齊子恒呢,雖然號稱是趙婉玨的幹兒子,到底背景不深,又是d大的學生,正歸秦校長管,秦校長就難免存了小覷的心思,在公司裏常常倚老賣老地對齊子恒這裏那裏地指點江山。現在了解到齊子恒和周大律師這強強聯手的關係,秦校長此後對齊子恒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三分,氣焰更是沒有了,連走路都踮著點腳跟兒。

秦校長領命而去,令學校那邊的網管的內線速度地去“查水表”,很快就把發帖的人找到了。

此人同樣是d大的三年級學生,名叫莊其紳,貌似和齊子恒還是好朋友。弄得秦校長都不禁冷笑起來,還是好友呢,背後卻玩這陰手,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次日,齊子恒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居然是好友莊其紳做的,叫齊子恒傷心難過又兼之百思不得其解,覺得自己沒得罪過莊其紳啊,再說,就算得罪了,大家是朋友,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清楚的?非要在背後捅刀子?

周安弼安慰他說:“問他幹什麼?就算問了,也不能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我覺得你別想多了,其實啊,有些人是天生的壞人,小人,和他們沒道理講的,要不然論語上怎麼那麼大一堆君子、小人之說?對付小人,不需多言,唯有拿鞭子狠狠地收拾一頓,叫他們再也不敢胡作非為!”

周安弼又拍胸口說:“你放心,這個仇一定給你報!”

齊子恒悶悶地說:“也沒什麼仇不仇的,我就是想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周安弼無奈地說:“叫你別和他理論,你卻非要找他問個明白。行吧,你要去也行,不過,別一個人去,小心吃虧。那個什麼王崇宇當初也和你們一夥人賣披肩的嗎?叫上他一起去質問那王八蛋!臥槽!哪有這麼不要臉的人,你當初還帶著他掙錢呢,現在卻這麼恩將仇報!”

的確,一想到曾經一起賺過錢患過難的兄弟居然這樣對自己,齊子恒心裏難過極了,同時在心裏為莊其紳開解,他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才這麼對待朋友,怎麼想怎麼覺得沒道理。

等見了麵,莊其紳沒想到會敗露得這麼快,麵對齊子恒的質問,先是無言以對,良久,才反咬一口地狡辯說:“你自己不吃的食,也不許兄弟嚐嚐嗎?有你這麼對待兄弟的嗎?我就是看不慣你,不行嗎?”

齊子恒氣得不得了,安弼說得真沒錯,有人天生就是小人,隻是埋伏得深,不容易發現而已。周安琪那麼可愛的女孩子在他眼裏不過是“食”,而不是愛,實在是太猥瑣太無恥了。

齊子恒不慣與人對罵,盡管氣得臉上發白,卻沒有掀桌大罵,倒是一旁坐著的王崇宇聽得義憤填膺,拍桌而起,指著莊其紳的鼻子狂罵,罵得興起,還擼起袖子將王八蛋堵在角落裏打了一頓,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然後,兩下裏絕交。

齊子恒還是悶悶不樂的,因為被朋友背後插刀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周安弼一邊安撫他,一邊授意秦校長去追打落水狗。

自此,莊其紳就走上了黴運,成了輔導員的重點“關照對象”,小鞋一個接著一個地穿,成績也是連續亮紅燈,畢業論文沒通過,被延遲了一年畢業,後來焦慮得得了抑鬱症,才被放了一馬,好歹最後拿到畢業證了,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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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緋聞,在熙熙攘攘的大學裏確實算不上什麼,充其量算是人海中的一個小浪花。假以時日,很快就被別的浪花蓋過去了。開始的時候還有好事者對著流言誹聞的男主之一齊子恒指指戳戳,齊子恒自當作沒看見,淡然處之,漸漸地人們就淡忘了那個流言。

可是,這緋聞傳到周家長孫周安瀾耳朵裏就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周安洵因為男男情|事被老爺子逐出家門快兩年,一直不肯回頭,把老爺子氣得夠嗆,偏偏他和石大少搗鼓的那什麼破網站卻守得雲開見月明,晉身為互聯網上排名第一的綜合類門戶網站,現在也不差錢了。說起來,周家的產業不少,但是分到周安洵頭上的總歸有限,不像石大少是獨子,就算不如周家,卻是一人獨占,所以,周安洵也許是劃拉著算盤珠子,覺得與其損失石大少,不如損失自己那點繼承權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