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3)

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因為周諾的離開,舒果漸漸地無法順利與人交往。,除了必要應酬交際之外,真心想要建立關係的人一個也沒有。

一種心靈崩壞的感覺,不知不覺如毒素般盤旋在舒果的身體裏。

就好像換掉的齒輪,從此卡在了六年前遺忘的時光中。

特意步行了一個多小時回到家的舒果,努力拋開剛才的陰鬱打開房門,那個無時不刻神出鬼沒的鄰居唐幻正坐在沙發上,滿臉愜意地掠奪著母親托朋友從國外帶回的西點。

“我都已經換了新鎖,你到底是怎麼跑進來的?!”

“鎖的存在就是給人破壞的。”唐幻壞壞地笑,“你忘了我的職業嗎,助手先生?

他當然不會忘記,毫無道德的賞金獵人,滿身銅臭的萬能偵探,偏偏這樣惡劣的人現在卻是他的頂頭上司。

唐幻專注地看著電視裏播放的深山女屍新聞,舒果唯有咬牙切齒地吞下怨言,走到一旁在父親的靈位前上了柱香。

是啊,在一個禮拜前就已經決定了,當曾經身為父親搭檔的唐幻出現在麵前的時候,舒果這樣告訴自己,要勇於麵對已經發生的悲劇,找出一切災難背後的真相。

唯有解開周諾死亡的疑惑,他才能拋開枷鎖,重新振作起來。

陽光明媚的禮拜日。

舒果剛要擠上公車,卻聽背後傳來熟悉的口哨聲。

回過頭,白海天正靠在豪華的紅色跑邊,表情輕佻地跟他打著招呼。

隔了六年的歲月,昔日的小毛頭經過金錢的修飾已經變成個性惡劣的花花公子,隻有墨鏡下的雀斑和微露的虎牙還跟以前一模一樣。

坐在車上的還有緒音和葉寶成。

緒音從前就是一等一的小美人,如今正值花季,更出落得美麗優雅。聽說她馬上要去德國念大學,家中三代都是全國有名的建築師,自然準備秉承父業。

寶成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隻人畜無害的小兔子,外型大了一號,表情依舊天真無暇。因為年齡最小,葉寶成永遠是七人組裏最受疼愛的,其中他與周諾的關係最好,從小就四哥四哥地跟在他後麵叫著。也許由於寶成是電影女星的私生子,自幼缺乏親情,周諾也一直將他當親弟弟來看待。

“老大一早就打電話讓我去接你們,他家裏管的嚴不讓他開車,司機會送他去墓地等我們。”白海天說道。

高山的老家據說是愛辛覺羅後裔,祖先在辛亥革命時攜著大筆財產去五台山隱居,建國後憑借著那筆巨款發家,如今已是全城最有名望的家族。

到這裏大家一定注意到了,風雲七人組,包括外交官之子周諾和醫學家之女鬱香,全部都是在社會上有一定名望的家族。舒果的情況雖有些不同,在小學生中能有一位威風凜凜的刑警父親也足夠惹人傾羨。然而現在父親已經殉職了,他也隻是大中國數千萬莘莘學子中平凡的一名,再看著這些已各有前程的昔日同學,舒果的內心湧起一股複雜的失落感。

察覺到車已經上了去城郊的路,舒果不由地問:“不去接鬱香嗎?”

“這兩天她的電話都在關機狀態。”緒音困擾地回答,“發了QQ留言和Email也沒有回音。”

“一定是跟男朋友私奔了。”從寶成的口中吐出不符合他清純形象的禁忌詞彙。

白海天哈哈大笑,緒音則狠狠地敲了敲他的頭:“不要在背後說你六姐的壞話。”

“說不定她不想見我們吧。”舒果不是不理解,一開始接到同學聚會的通知時,他也曾猶豫究竟要不要去好,“說起來,這次聚會是高山發起的嗎?”落款是電子打印的‘平成小學風雲七人組’,也沒有郵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