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楚點了點頭:“那是在我太太剛剛懷上周諾的時候,我還隻是個拿微薄工資的小警察,為了能給兒子的將來創造更好的環境選擇了臥底,想到回來升職也會快很多,所以才騙他們說我死了。在國外當了十幾年臥底,連我自己都快分不清到底是警察還是流氓,是人還是鬼了。好不容易立了大功,當我決定像男人一樣地回來的時候,才知道老婆和孩子都已經不在世了,以前的一切努力瞬間都失去了意義,隻剩下我一個人的話,就算活得體麵一點又能得到什麼呢,所以我變成了鬼,為了找到自己的兒子,變成什麼我都不在乎了。”他說著,看向薑晚:“謝謝你,小姑娘,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我隻是站在周諾這一邊而已。”她笑了笑,“畢竟為死者說話才是靈媒的本職。”
馬楚鄭重地看著唐幻:“最後考你一個問題,我究竟是怎樣殺死高山的?”
“這也算是考試嗎?”唐幻失笑,“你偷走葉寶成的手機讓高山來祠堂,在銅鍾下放的地麵用果子擺著周諾的名字,吸引他走過來看。與此同時,你以上廁所為由爬到偏廳的屋頂,用槍透過上麵的通風口打斷繩索。高山倒下後,地上的果子也全部砸亂開來。煙火聲掩蓋了祠堂的動靜,再加上你和葉寶成很快就回來了,大家於是都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等到第二天清晨,附近的烏鴉被血的味道吸引到祠堂,紛紛搶食著地上的果子,而用來作案的那顆偽裝好的子彈,也被當作果子吃進了烏鴉的肚子裏,證據就是你腰間的這把槍,比起警槍要長上少許,因為普通的槍支射程不夠,你隻能用狙擊槍吧?當然,如果能找到子彈的話……”
這時,薑晚忽然抬起手放在唇邊,吹了一聲口哨。
很快的,一隻烏鴉從門外飛來,停在她的肩上。
“我隻能說服它把子彈吐出來,解剖我可不同意。”她道。
唐幻失笑:“能夠馴服這種難纏的牲畜,看來你真的不是個普通人。”
高家那華貴的莊園很快和白城的公司一起被查封了,毒品案牽扯之廣,漸漸擴散成轟動國際的大案。
隻是為了尋找兒子的屍體,接連的牽扯出種種事故,對於舒果來說,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簡直就像一場夢境。
“如果我爸爸沒有死,也隻是去做臥底就好了。”
“你可以讓薑晚找他出來問問,她不是靈媒嗎?”唐幻說。
“還是算了,我可不信。”舒果歎了口氣,“不過我沒想到你這次會這麼熱心,這麼有人情味。”
就像小說裏富有正義感的偵探一樣,而不是惟利是圖的賞金獵人。
唐幻表情一窒:“我沒有告訴你嗎,我是收到錢才參與進來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約一個禮拜前,就在深山女屍的新聞出爐的時候,有人私自進屋將一個裝有五位數鈔票的郵包和信函放在他的床上,內容是委托他調查深山女屍案件的凶手。
“真的假的,是誰幹的?”
“信上沒有落款,不過我想應該是馬楚吧,他既然扮演了犯人的角色,要完成這出戲當然還要雇一個偵探來啊。”
這麼說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捉住嗎?
舒果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同學會……”
“是我用你的名義發出的,在聽說了周諾的亡靈曾經騷擾過鬱香後,就想到用這個方法將相關的人全部聚集起來。”唐幻說。
“原來元凶是你這家夥!”舒果滿腔憤怒地低咒了一聲,忽地被前方的背影吸引了目光:“那不是寶成嗎?”
唐幻瞟了一眼周諾墓前的菊花:“他應該是來看他的四哥吧。”
兩個人紛紛看向了碑上的墓誌銘。
“我不在這裏,不要站在我的墓前哭泣,我不在那裏,我沒有長眠;
我是四處流動的風,我是雪中閃耀的鑽石,我是陽光下成熟的稻穀,我是秋天裏的雨露;
當你在寧靜的早晨醒來,我是俐落疾飛的鳥,我是夜晚閃爍的星星;
不要站在我的墓前哭泣,我不在那裏……”
如果,馬楚在刻上這首詩時就明白到其中的涵義,或許他就不用這樣淒涼的方式尋找自己的兒子。
那麼所有的悲傷,就能夠真正埋葬在墓碑之下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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