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分明就是網路上引起轟動的SAI,那樣靈動機變的棋風,磅礴大氣,簡明見長,妙入精微,除了他,又有誰能與之相比。
這麽明顯的證據,光竟然說不是,頓時讓他惱怒非常,手上力度不由加深,一旁的佐為被唬了一跳,忘了自己隻是一抹淡魂竟然想要上前去掰開緒方的手指,卻虛空而過,氣得用扇子不停的打著緒方的頭在其耳邊吼道,‘你要對小光怎樣?快放手啊,快放手啊!’
光隻是靜靜的看著緒方,沒有開口,眼眸深處是一派寧靜,堅定,及淡淡的悲傷。
緒方愣了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而後,再看看光開始蒼白的唇,這才醒悟自家到底在做什麽,連忙鬆手,光無力往後一跌,靠在沙發上,捂著胸大口大口喘熄——真是的,差點就被緒方勒去半條命。
頹然退後幾步,緒方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掩麵,“小光,我——”
“緒方哥哥,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嗎?”緒方的道歉才剛說了一個字,光就開口打斷。
“……什麽?”疑惑?
“請把這件事當作隻屬於我們的秘密。”屬於少年的清冷聲線淡淡倦倦的響起。
光的請求一開口,緒方頓時訝了一下,放下手抬眼看去,光靜靜坐在沙發上,嘴角是一抹笑意,七分認真,二分期盼,還有一分是無奈的悲意。
“好。”
一下高昂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難怪一直覺得小光的圍棋不錯,小小年紀就有這麽厲害的棋藝,如果沒有良師教導僅憑自身努力是不可能的,卻一直都看不到他師從何方,現在看來,果然內有乾坤。
即使光是SAI又如何,他畢竟還是小光,是自己看著大的孩子。有那麽高強的實力,對這個尚年幼的少年而言並不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況且,那樣高深的棋力莫測的能力,也不該是個小孩所能擁有的。如為外界所知,就不是簡單數語可以過去的了,怕會招來一場風暴吧。他又能承受得多少呢?
這,就是SAI隻能在網路上出現的原因嗎?
而老師他是不是也知道,所以每次與光的對局才會特意選擇那間幽室?隻是,為什麽在新初段的時候又——
如果,他不說,或不能說,也就——隻能如此了吧。
“緒方哥哥,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棋會所那邊了,你送我吧。”呼吸恢複正常,光站起來,笑嘻嘻道。
緒方靜靜看了他一會,光坦然,半日,上前輕輕拍了拍光的肩,“好,我送你,如果以後有什麽需要,盡量跟哥哥講,真是辛苦你了。”雖然還是對光與SAI之間的事存有太多的謎團,心裏略有不快和疑慮,到底還是不忍心為難小光,況且,也不服氣被老師比下去,沒理由自己就這樣小氣吧。
能知道這麽多,已經是足夠了,剩餘的,時間還很長。
“謝謝。”光雙眸閃過詫異與感動,微斂,隨即抬起,微笑。
車,緩緩開出,風,靜靜吹過,一切,那麽適然那麽自然。
——
晚間,亮踏入棋會所就看得光坐在老地方與一群人正討論得興高采烈,“沒錯,小林先生如果你下在十之七這裏,用小飛比斷更好,對大局而言,棄一小地反能得到更多的活地。”
“也就是所謂的放棄局部,著眼全局?”坐在他對麵的年歲花甲老人歎喟道。
“先舍,才有得,古人的話有理啊。”一旁看局的人也點頭,隨後伸手指向棋局,“進藤的意思是要注意這邊?”
“是的,右上角我所占的地厚而實,而且與中間成呼應,你再怎麽糾纏也爭不到多少實地,倒不如乾脆放棄,反而左邊還沒開始,先布局,再求穩,能得到更大的益處。”光款款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