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千秋嘴角的笑一點一點的僵在嘴邊。她沒在意他的表情變化，隻愣愣的看著遠處，繼續說：“賀成，你手下這麼多條街，飽漢不知餓漢饑。你知道大學生在外麵零工大概是什麼價錢嗎？“
沉默……
“在肯德基這一類快餐店，以小時算，一小時大概十幾塊。做超市的促銷員，整整一個白天才八十。“
“我一天吃飯得二十，路費得十塊，還不算生病請假，或者體力不支不能打工的時候。學費是4千5一學期，板上釘釘跑也跑步掉，省也省不出來的。除開這些，我還得買衣服，夏天走在路上渴了，也想買杯汽水。能省就省，這一千多的住宿費對於我來說，可以再很多次想買瓶礦泉水的時候不再忍耐，你能體會嗎？“
煞千秋掐滅了煙，在指尖狠狠第揉了兩下然後扔了出去。他眉頭微微皺著，嘴唇也微微繃著，怎麼看都不自然。
“那你父母為什麼不管你了？”他側過頭來看著她。
“我媽是個妓女，我爸是個公務員，他們倆嫖娼認識的。”煞千秋瞪大了眼，看著白小生，白小生喉嚨滾動了一下，繼續說：“後來結婚了，有人檢舉我爸，我爸就做了勞。我媽什麼都不會，沒辦法養活我，又隻有去嫖娼。就染了艾滋病，還傳給我父親。這個家，基本到這時候，就徹底破碎了。我爸恨我媽，特別恨！“
這些畫麵在白小生的腦海裏來回重演了千萬遍，早該麻木的。她現在表情也十分淡定，像在說著別人家的事情，可不知道為什麼，煙圈就漸漸的紅了，淚裝在裏麵，流不出來。
煞千秋手裏的煙不知不覺的在他手中被捏成了好幾段，他一直看著她，她卻一直隻看著前麵。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白小生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淡地道：“他經常打我媽，後來有一天，我爸為了菜裏麵多放了點蔥的事情，跟我媽大吵一架。那天，他動手特別很，一拳一拳朝我媽臉上掄。媽媽的人特別手，顴骨都能看得分明，可他還沒打完，我就看見我媽的整張臉都腫了起來，鼻子嘴巴，眼角都裂開了，不停的留血。“
白小生又輕輕的喘了口氣，連呼吸都是顫抖的。她麵如死灰的說：“他還嫌揍得不過癮，又去廚房拿了刀來砍。我媽被砍了三十二刀，腦袋都差點被砍斷了，最後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死死的瞪著我。這事兒當時還上了新聞的。我爸當晚就帶著我逃了，但很快就發現帶著我就是個麻煩。我恨他，我會跑，他把逮回來，就哪都不敢去了。我們睡在大橋下麵，我等他睡著了，就會很大聲的哭，嘶聲力竭的哭。不管吃沒吃飯，我都有力氣哭。後來，他就把我賣給了一個雜技團。收了兩千塊錢，跑路去了。“
煞千秋嘴角的笑一點一點的僵在嘴邊。她沒在意他的表情變化，隻愣愣的看著遠處，繼續說：“賀成，你手下這麼多條街，飽漢不知餓漢饑。你知道大學生在外麵零工大概是什麼價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