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盧峰自己好像感受到了易潛的忐忑,他的手抬起來摟著易潛的肩膀,嘴唇貼了一下他的額頭,說:“是在我們縣人才中心看到的對吧。裏麵還有些什麼,我自己沒有辦法看。”
他很感概地說,易潛安慰他道:“你們學校很好,裏麵留的大部分都是很好的東西,你們老師和校領導都給你寫了很多好話,我還看到你初中數學和物理奧林匹克競賽也都拿了獎,你是個學霸,我是學渣,我從小成績就很差,每天都在補習,隻要看到補習老師,我就覺得人生灰暗。”
感受到盧峰情緒好些了,易潛又逗他道,“快傳授一下經驗,你是怎麼學的,為什麼可以做學霸?”
盧峰說:“沒有什麼經驗,就是看書做作業,沒什麼特別的。”
易潛隻是想逗他而已,沒想到他居然這麼一本正經,不由說:“學霸的路都是相似的,學渣的路總是各有各的血淚史。你要安慰安慰我。”
盧峰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卻也總會因為他的每一句話而認真,無論他說什麼,都希望真的可以安慰到他讓他開心,不由說:“那要怎麼可以安慰到你?”
易潛心動地抬腿蹭到他的雙腿之間去,兩人都隻穿著內褲,他的磨蹭讓盧峰身體都繃緊了,易潛的聲音裏帶著情/欲的色氣和躁動的溫度,貼著他說:“你親我。”
盧峰真的親他了,易潛被他親得身體又燥熱起來,雖然兩人剛做過,他又想要了,伸手去摸盧峰下/身。
兩人在一起雖然沒幾次,但盧峰是一點就透的人,這麼幾次,足以讓他明白易潛那些小動作之後的暗示,他的手揉到易潛的臀/部上去,翻身虛虛覆在他身上,易潛的腿隨即便纏到了他的腰上。
等做完,窗外的雨雖然沒停,但已經很小了,雷電也離得更遠,像是來自城市的另一端。
等稍稍收拾再躺下,已經是淩晨三點多,易潛隻想睡覺,感受到盧峰把他身上的被子蓋好的溫柔,他又靠得距離盧峰近些,盧峰隨即就把他摟住了。
易潛感受到縱欲之後的空虛,對盧峰越發依賴,盧峰好像也特別依賴他,摟著他腰的手很有力,易潛迷迷糊糊地想自己這樣沉迷性/愛好像有點不正常,也許應該克製一些。
他是個喜歡胡亂看書胡思亂想的人,他思索過他為什麼會喜歡男人且依賴男人,他覺得大約是他成長過程中太缺父愛了。
所謂父,並不是隻指父親,而是比他年長的男性。
他大哥出生時,他父親的事業剛起步,但他大哥畢竟是長子,又是當時唯一的孩子,他父親對他寄托了很多希望,他大哥是作為家裏的希望長大的,而他也當得起長輩的希冀。
他則不然,他出生時,他父親的事業已經有所發展,正是他最意氣風發開疆擴土的時候,他根本沒有時間放在兒子身上,在易潛的印象裏,他根本沒有抱過他,隻從他母親他老師他的家庭教師他的大哥處詢問他的學習情況,從沒有真正地認真地聽過他易潛本人的任何傾訴、意見和問題,他根本就無意了解他易潛本人,每次和他說話就是罵他,因為他成績差沉默不開朗沒有大哥優秀,回他一句要挨罵,要是不回他,又要被說畏畏縮縮不像他兒子。
他那時候既希望見到父親,又害怕見到他,日子就像處在深海一樣透不過氣來,每天時間全花在學習上,什麼別的也不敢幹,一做別的媽媽就要誠惶誠恐地說他不聽話爸爸回來怎麼辦,他知道自己太差勁不僅自己挨罵,他媽照樣也要挨罵,隻好憋著去學,在別人眼裏他乖巧聽話,但他很多次簡直想離家出走或者去死了就好了,但又擔心真這麼做了,媽媽肯定會傷心死,所以從來就隻是想一想。
大哥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苦惱,除了說他笨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