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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都大廈?”易潛問,“一環路那個?”
“嗯,就是那裏。現在那棟樓已經完全修好了,在裝修準備開業了。”盧峰說。
易潛想了想道:“我記得那一次……”
商都大廈的那個地理位置是非常好的,那裏原來是一個市裏的質檢院,因為有化學物質排汙,所以不能再留在那裏,被搬遷到了高新區裏的工業園區裏麵去了。
那塊地皮被質檢院和市裏用來換了高新區那裏的那一大塊地皮,所以原來的地皮就屬於市上所有了。
那塊地皮便被拿出來拍賣,是易潛去幫傅斐打通了關係,才讓他拍到了那塊地。
這件事已經過了好幾年了,要是盧峰不說,易潛自己差不多都該忘了。
他對去商都大廈工地的事,印象還比較深刻。
他一直想去拍一組工地的照片,不過工作忙,就沒有很快成行。
他想到傅斐的商都大廈在建,而且就在市區裏,過去非常方便,就對傅斐說了這件事,傅斐前幾次都說他:“工地上很亂,你去什麼去?”
後來大約是被他說得煩了,就答應了他:“行,你要去的時候,我給你安排。”
他說:“隻是安排?你不陪我去?”
其實他隻是說著好玩,就和平時一定要不配合他非要惹他一樣。
傅斐說:“我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這麼不懂事?”
他因為他這句話生了氣,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和他再提這件事。
直到有一天,他記得應該是元旦前後,因為各自都要回家過節日,所以在這前後,他們反而會抽時間在一起。那天一大早,他還沒有睡醒,傅斐就先起床了,去拉開了窗簾,他感受到窗外的一點光醒過來,發現外麵黑沉沉的,想起來天氣預報說要下雪的事。
他的腦子裏隨即出現了飛雪中的在建的建築的模樣,柔軟而冰冷的雪花,鋼筋混凝土的建築,很有美感。
他便再次對傅斐提起了要去建築工地拍照的事。
傅斐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回他:“工地上不安全。”
每次都找這個借口敷衍,要是工地上不安全,那工人的命不是人命?也沒見多少地方出事啊,再說,每天都出車禍,大家就不上路了?
他很不高興,氣呼呼道:“你到底聯係沒有?肯定沒有,你就知道敷衍我,根本不把我的事當回事。”
傅斐當即就停下腳步回頭說他:“你這個是正事嗎?說了危險,你不聽。”
他的語氣很不好,易潛心裏很不爽,不是正事,什麼是正事?給他去拉關係讓他可以賺到錢?易潛這麼尖刻地想。但不想真這麼說傅斐,要是真這麼說,是很傷人的,他反而在極度失望後放軟了語氣,說:“危險?有多危險?不過是去拍幾張照片而已。你敷衍我就直說,找借口做什麼?”
傅斐多看了他幾眼,大約是看出他極度失望,便總算應了他,不耐煩地對他說:“行了,行了,你要去就帶你去看看,但不許拍照。”
不拍照還去做什麼?
易潛不滿:“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你那些照片要發到網上,拍到什麼不對的地方,你是要我停工整頓嗎?”
他這種總把自己的什麼事都當麻煩的語氣和態度讓易潛非常難受,但又想也許的確是自己過分,他就隻好答應了不拍照。
其實他拍了照也可以不放網上,自己珍藏的啊。
不過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又不多,還是不要吵架好了,各退一步。
之後易潛去洗漱收拾完,穿著睡袍去倒水喝,聽到傅斐在客廳裏給人打電話,說要去工地上查看一下進度的事,又提醒對方:“就我帶兩個助理過去看看,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別耽誤工期就行。”
又提醒:“我看了就走,不會留著吃飯,你什麼都不用準備。”
聽到這裏,易潛就反省自己的確是給人惹了麻煩了,傅斐要去,工地上的人肯定要準備準備的。
易潛心情好了很多,甚至是開心的了,畢竟機會難得。
要出門前,他好好地去打理了自己,穿了一身參加宴會也不一定會穿的三件套定製西服,發現外麵冷,又帶了一件羊絨風衣,頭發也好好定型了,臉上還抹了好幾層護膚品,戴上手表,又灑上香水,穿上一雙一塵不染的皮鞋。
易潛抱著去工地上約會的心思去了,隻是,之後不隻是他和傅斐過去,傅斐真叫了他的助理和下麵一個經理跟著過去。
易潛在車上興高采烈地和傅斐說:“其實我可以客串你的助理。”
傅斐捏他的臉,“你這樣的粉裏粉氣的,隻能當秘書。”
易潛馬上就煩他了,把他一把推開。
他發現自己和傅斐在一起久了,傅斐越來越不尊重他,經常說些讓他不知道要怎麼作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