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吃了飯後才能吃蛋糕,這一天,易樞和盧珂吃飯都很賣力很快,兩個孩子坐在易潛和盧峰的中間,易樞靠著盧峰,他比盧珂還先吃完,吃完了就看著盧峰說:“爸爸,我吃完了。可以吃蛋糕了嗎?”
盧峰才剛夾了一塊魚片到易潛的盤子裏,就聽到兒子這麼說,不由拿紙巾給他擦了擦嘴,低下頭小聲和他說:“你看,客人姐姐們都還沒有吃完呢,你這樣鬧著要吃蛋糕,是不是很不禮貌。”
易樞眨了眨眼睛,有些羞愧的樣子,但是又說:“爸爸,可我想吃……”可憐極了。
盧峰無奈地看著他,把他嘴唇上的油漬都擦幹淨了,說:“蛋糕吃多了,你要牙痛。寶貝,今天是妹妹的生日,要等妹妹和客人一起,唱了生日歌才能吃。你是大孩子了,我們要想想妹妹和客人,好嗎?”
易樞隻好點了頭。
盧峰又問他:“還吃魚肉丸子嗎?”
易樞看了看飯桌,輕輕點了一下頭,盧峰就再為他拌了小半碗飯,夾了他能吃的菜,讓他吃。
幾個女孩子默默關注著對麵的父子,心都要萌化了。
盧峰和易潛都對孩子非常寵愛,不過也看得出,管教也很嚴格,兩個小孩兒家教都很好。
家裏隻帶了一個照顧孩子的保姆過來,但是卻沒有讓保姆來看孩子,從兩個孩子的行為也看得出,他們對保姆也沒有任何依賴。
晚飯後,總算到了生日蛋糕出場的時候,易樞和盧珂規規矩矩站在客廳沙發旁邊,眼巴巴看著盧峰將一個生日蛋糕放在了矮桌上。
兩人眼睛盯在蛋糕上都發了光,不過蛋糕其實並不太大。
上麵除了裱花之外,還有巧克力做成的房子和花園,以及生日快樂的大字。
盧珂撲在桌子上笑看著蛋糕,又去看易潛,在客人們眼裏,這一家的兩個孩子簡直是小天使一樣可愛。
易潛俯下身小聲問盧珂:“現在要做什麼,你看,叔叔姐姐們都在呢。”
盧珂仰起頭來看著客廳裏麵帶笑容的大人們,些許羞澀,磕磕巴巴地說:“請坐。”
易潛笑著親她:“真乖。”
盧峰把所有東西都擺好了,又請客人們千萬不要客氣,坐下就好,幾個女孩子笑著祝過了今天就三歲的盧珂生日快樂。
盧珂小小聲地回答“謝謝”。
三根漂亮的小蠟燭的光在蛋糕上亮起,盧珂站在那裏,易樞讓她許願:“妹妹,要閉上眼睛想一個願望。”
盧珂去看易潛,易潛笑:“對,哥哥說得對。”
盧珂於是就笑著閉了一下眼,但馬上又把眼睛睜開了,看來她還不明白想一個願望是指什麼,卻知道該吹蠟燭,於是和易樞兩人趴在桌子上迅速地把蛋糕上的蠟燭吹熄了。
眾人尚來不及唱生日歌呢,被兩人快速的想吃蛋糕的動作逗笑了起來,這時候才開始唱歌,易樞在幼兒園裏為別的小朋友過過不少次生日了,也會唱生日歌,唱完就捧著妹妹的臉,啪嘰一下親了一口。
盧珂注意力都在蛋糕上,被他親得一怔,懵懵地望著他,易樞便又親了她的嘴唇一下,盧珂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隨即就要哭了。
她不去看蛋糕了,轉頭撲在易潛的懷裏。
客人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覺得這兩個孩子怎麼這麼萌。
易樞隨即被易潛皺眉說:“易樞,你讓妹妹生氣了,說了多少次了,女孩子的嘴唇不能親。”
這下輪到易樞懵了,他看了看盧珂,隻好去輕輕掰她的小肩膀,小聲說:“妹妹,妹妹。對不起。”
易潛輕輕拍撫了兩下小女兒的背,低頭親了親她的耳朵,“寶貝,好了,哥哥道歉了,今天就原諒他吧。不過要是別的人親你,你都要告訴daddy。”
盧珂這才仰著頭貼了貼易潛的臉,微微點了一下頭。
吃生日蛋糕的兩個孩子是最幸福的,兩人平時不許多吃甜食,每天都限量隻能吃一點,但兩人都處在嗜吃甜食的年紀,所以吃甜食的時候,他們就覺得最歡喜。
甜這個字,在他們心裏,大約就是真的和“幸福”聯係起來了吧。
幾個客人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和主人說:“你們家的孩子真是太可愛了。”
盧峰隻吃了小女兒喂的那一口蛋糕,便沒再吃了,他不是很喜歡吃甜食,所以就坐在旁邊守著兩個小孩兒,看著兩個小寶貝,他應道:“之前是我們沒有想妥當,帶他們來這裏過生日,來了才發現小孩子根本不喜歡這種過分清靜的環境,而且沒有別的小朋友在身邊過生日,他們是不習慣的。易樞之前問,為什麼不和別的小朋友一起過呢。我們才鬧明白,他們心裏過生日是要很多人的。今天真是非常感謝你們過來陪他們一起過。”
幾位因為過來白吃白喝了一頓,又看到兩個這麼漂亮可愛的小孩子的客人,也正心生感激呢,聽主人這麼客氣,便趕緊說:“能夠來做客,我們才非常榮幸。盧先生,你真的不要客氣了,不然我們這麼白吃白喝白玩,多麼過意不去。”
生日會後,盧峰讓了司機開車送幾位女生回酒店區域去,幾人站在車邊和兩個孩子告別,“再見。”
易樞小小紳士一般站在庭院裏說:“再見。”
盧珂吃飽了就想睡,已經將腦袋埋在了盧峰的懷裏,幾乎就要睡著了。
幾個女孩子回到酒店,聚集在客房裏,心中既歡喜,又悵然若失。
“真想給兩個孩子當幹媽,太可愛了。”墨芝芝無限感概。
其他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地笑。
“真是被虐狗了,他們兩個真的是一對啊,而且好幸福,還有兩個孩子了。我都想結婚了……”陳茹趴在墨芝芝身上感歎。
“你們兩個結算了。”姚靜吐槽。
“今天去人家那裏白吃白喝,都沒給孩子帶生日禮物,要不,我們明天帶個生日禮物過去補給她吧。”墨芝芝提議。
“還是不要去打擾人了,你想得總是這麼多。隻是其心不純。”
易潛和盧峰這座桃花源裏的度假別院,處在鏡湖的西北邊,而桃花山莊的酒店和遊客區,則在鏡湖的東邊,靠近鎮子的一邊,所以何音她們幾人是繞著鏡湖走了大半圈才看到了易潛和盧峰的別院。
別院這邊是花林深處,隻修建有近十座院落,每座相距不近,有些已經出售,有些則是裏麵的總統套房,隸屬於酒店管理。
盧峰和易潛占據桃花山莊40%的股份,是裏麵最大的股東。因為易潛喜歡這裏的風景,便留了這裏最別致的一座別院自用。
隨著兩人事業發展,人往高處走,站在上麵,自然受到的注目就不可能少。易潛和盧峰都不是每天必須熱鬧的人,絕不像有些人一樣要是哪天沒有一堆人圍著就覺得空虛寂寞。所以他們出來度假,身邊絕不希望還圍著什麼人,甚至連帶孩子的保姆也不多帶。
在客人離開之後,這座別院就變得特別安靜了。
兩個孩子都有早睡的習慣,早早給他們收拾好了,讓他們上床睡覺。
他們還小,便讓兩個孩子睡在一張床上。
盧珂靠在易潛的懷裏,隻聽了易潛所講故事的開頭,就已經沉沉睡著了。
易樞雖然閉著眼睛撈著他的小被子,卻尚有興致地繼續聽易潛講故事,易潛講了兩個故事,他才睡著。
盧峰輕手輕腳過來,輕輕把小女兒從易潛懷裏扒拉開,易潛這才得以下床,站在床邊看盧峰給小女兒蓋好被子,又親了她的額頭一下,順便把兒子蓋好,兩人這才出了孩子的臥室。
保姆在門口向兩人輕聲問了好,才輕手輕腳進了房間睡另一張床陪孩子。
臥室裏的窗戶開著,仲春的夜裏,空氣帶著涼意,撩帶著花香飄進房間,易潛穿著睡袍靠在床頭看書,盧峰處理完事情後才進臥室來,給易潛帶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櫃上。
上床後他湊在易潛腦袋邊上看了一眼他在看的書,是《資治通鑒》,他看的那一頁是五代史。易潛低聲和他說:“亂世裏,親情友情恩情,既顯輕又顯重,手中有兵才是一切,你看看,皇帝走馬燈似的換,誰有軍隊,誰就可以做皇帝。”
盧峰胳膊伸過來摟住他的肩膀,靠著他看了幾眼他正在看的那一頁,聽易潛繼續感歎:“所以生在盛世就是幸事,不然亂離之下,很多感情都經不住考驗的。”
盧峰不知道易潛怎麼突然就有這種感歎了,但想來不是心血來潮,他把嘴唇貼在他的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口,說:“怎麼想到這些。不說亂世,盛世之中,經不起考驗的感情,也是經不起的。人隻能要求自己,無論什麼情況下,有些人都不會變,但有些要變的人,即使沒有考驗,也許隻是一個轉念,感情就變了,也是可能的。”
易潛把書合上放到床頭櫃上,說:“你說得對。”
盧峰摟著他的肩,看了他兩眼,說:“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易潛笑了笑,“沒什麼事,就是看這書,覺得管理公司和亂世治/軍治國也沒什麼差別。”
盧峰說:“還以為是這裏太/安靜了,你覺得孤單,就胡思亂想了。”
易潛往盧峰懷裏紮,低頭和他接吻,手則摸進他的睡袍裏揉他的胸口,有些動情地說:“在這裏才好,我們明天下午再走吧,我上午想多睡一會兒。”
盧峰已經吩咐好司機早上走了,不過易潛這麼說,他便應了:“嗯,好。”
盧峰的手抬起來要剝易潛的睡袍,剛露了肩膀,他看了一眼開著的窗戶,風挺涼,便隻好安撫住易潛,說:“我先把窗戶關了,別冷感冒了。”
易潛躺在床上,看著盧峰去關窗拉窗簾,本來熱氣沸騰箭在弦上的感覺也淡了下去,心裏甜滋滋地埋怨盧峰真是煞風景。
不過等盧峰把窗戶關好窗簾關嚴實再上床來,易潛還沒來得及做出一點被打斷了撒嬌生氣的姿態,盧峰已經一手探進他睡袍裏,撫摸著把他一撈,兩人緊緊貼在了一起,熱烈的吻隨即而來,易潛便什麼也沒法想了。
兩人糾纏在一起互相扯了對方身上的睡袍,結結實實地滾在一起,沒有了窗外的春夜涼風,房間裏的溫度,也像瞬間升高了好幾度一樣,伴隨著低低呻/吟喘息,織出一夜綺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