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後，抽噎仍沒停止，紫蘇便不再說話。
再隔了一晌，采默見她平靜了下來，便以商量的口吻道：“我送姑娘回屋歇著吧。”
“我，嘴裏幹，想吃點東西。”紫蘇嬌嬌弱弱，一雙翦水明瞳幽幽望向前方一樹黃澄澄的果子，“采默，你認識那是什麼果子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雖然頂著一張小老兒的臉，但那聲音，那眼淚，分明就是一個小女兒的最自然流露，令采默想起在家中跟著阿娘一起幹活的妹妹，還有那擺在麵前的、由祭司一手造成的慘烈事實，也令嘎鬥想起了意外去世的阿爹。
更何況，她是祭司看中的女人，地位與他不一般，若她有一日想起今日之侍候，定不會虧待於他。
想通這一關節，采默之前的拘束全都煙消雲散，莫說一個果子，便是叫他去膳房裏端一碗熱騰騰的肉湯來他也毫不猶豫了。
隻是這林子裏的果子……
“祭司告誡過，這林子裏的東西不可隨意觸碰，果子之類更不能進嘴。”
“是麼？那你可看到祭司本人或者其他藥師拿了這果子去煉藥，再或者另作他用，比方說像毒箭木那般取汁液淬箭矢？”
采默抓抓頭：“那倒沒有。”
這林子裏可供藥用毒用之物都有藥奴來定期采摘挖掘，隻這不知名的果子卻從沒人來動過，任由其成熟後落在地上腐爛掉。
“不是所有東西都有毒的，比如你看那些覆盆子，”紫蘇指著一叢樹枝上長滿了刺的灌木道，“你沒少吃吧？”
能吃到那種如小珊瑚珠般大小、酸酸甜甜誘人味蕾的果子也不過才過去三四個月，采默咽了一口情不自禁湧上來的口水，心裏直是天人交戰：“可是這果子……”
紫蘇挺身而起：“不管了，我先摘一個嚐嚐！大不了再吃一粒祭司的解毒丸，怕甚？”
話音一落，她便幾步小跑，堪堪到達那果子樹下時，突然一個跳起，兩手穩穩地摘下了兩個果子。這一番動作敏捷利落，好似一隻春燕，看得采默不由張大了嘴，鐵麵上出現一個隻見舌頭的洞。
紫蘇拿出手帕來擦了擦那果子，爽利地咬了一口，隻嚼了兩下，便有一股甜香幽幽鑽入采默的鼻孔，止不住的唾液嗖一下直衝上來，一隻微黑的手擒著那果子已抵在他麵前，聽紫蘇道：“嚐一口吧！真的極好吃！”
采默沒接，仍在猶豫。
“你看我吃了有事嗎？”紫蘇欻欻大嚼了幾口，吃得一個酣暢淋漓，“你一個大男人，要不要婆婆媽媽啊？”
她的確是一點事都沒有。
不管了，誠如她所說，大不了再吃一粒藥！
采默接過果子，送進鐵嘴裏，一口下去，汁水橫流，甜香滿齒，忍不住笑了，眼睛裏閃著兩點光。
於是兩人開開心心地坐在樹下吃果子。一個完畢，紫蘇意猶未盡，這次不用她出手，采默便去選了兩個最是黃得誘人的來。
但這第二個紫蘇隻嚼了兩口，便突然皺眉扶額，叫道：“哎呀！我頭好暈！”
哭過後，抽噎仍沒停止，紫蘇便不再說話。
再隔了一晌，采默見她平靜了下來，便以商量的口吻道：“我送姑娘回屋歇著吧。”
“我，嘴裏幹，想吃點東西。”紫蘇嬌嬌弱弱，一雙翦水明瞳幽幽望向前方一樹黃澄澄的果子，“采默，你認識那是什麼果子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雖然頂著一張小老兒的臉，但那聲音，那眼淚，分明就是一個小女兒的最自然流露，令采默想起在家中跟著阿娘一起幹活的妹妹，還有那擺在麵前的、由祭司一手造成的慘烈事實，也令嘎鬥想起了意外去世的阿爹。
更何況，她是祭司看中的女人，地位與他不一般，若她有一日想起今日之侍候，定不會虧待於他。
想通這一關節，采默之前的拘束全都煙消雲散，莫說一個果子，便是叫他去膳房裏端一碗熱騰騰的肉湯來他也毫不猶豫了。
隻是這林子裏的果子……
“祭司告誡過，這林子裏的東西不可隨意觸碰，果子之類更不能進嘴。”
“是麼？那你可看到祭司本人或者其他藥師拿了這果子去煉藥，再或者另作他用，比方說像毒箭木那般取汁液淬箭矢？”
采默抓抓頭：“那倒沒有。”
這林子裏可供藥用毒用之物都有藥奴來定期采摘挖掘，隻這不知名的果子卻從沒人來動過，任由其成熟後落在地上腐爛掉。
“不是所有東西都有毒的，比如你看那些覆盆子，”紫蘇指著一叢樹枝上長滿了刺的灌木道，“你沒少吃吧？”
能吃到那種如小珊瑚珠般大小、酸酸甜甜誘人味蕾的果子也不過才過去三四個月，采默咽了一口情不自禁湧上來的口水，心裏直是天人交戰：“可是這果子……”
紫蘇挺身而起：“不管了，我先摘一個嚐嚐！大不了再吃一粒祭司的解毒丸，怕甚？”
話音一落，她便幾步小跑，堪堪到達那果子樹下時，突然一個跳起，兩手穩穩地摘下了兩個果子。這一番動作敏捷利落，好似一隻春燕，看得采默不由張大了嘴，鐵麵上出現一個隻見舌頭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