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紫蘇想到了一個人——許三娘，與這老者，倒是一對絕配。
“他沒武功。”莊嶠鉗住他一隻手腕，如握著一段枯柴。
老者另隻手撥了開垂在眼前的幾縷銀絲，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在高濬和紫蘇身上掃來掃去。
那眼光太過放肆，紫蘇頓有被扒了衣裳，而冰冷的刀鋒在肌膚上遊弋，仿佛在尋找該向何處刺入的羞辱感。
她唇一抿，舉起小刀，卻被高濬擋住。
“莊嶠，壞了他的招子！”
莊嶠手指一翻，在老家夥皺巴巴的臉上一點。
那雙眼閉上，白發淩亂飛起。
但紫蘇仍感渾身不適，隻覺它們如兩隻蒼蠅般在眼前亂晃，總歸揮之不去。
老家夥哈哈大笑，聲如砂礫，刺耳難聽。
“你是誰？”紫蘇大皺其眉。
老家夥收住笑，嘴裏吸溜一聲吞下一泡口水，看不見眼珠的眼睛“盯”著紫蘇：“你便是助我兒修煉神功的采女？不錯不錯，極品極品！”
紫蘇的小刀又要戳上去。她戴著麵具，一身男裝，這老東西竟能一眼看出她的真容，是白澤告知的？
高濬攥住她的手腕，陰沉著臉，搶到老家夥麵前：“你是曲諾？”
曲諾？
紫蘇詫異，瞪向高濬，隨即又把那老家夥上下打量。
且蘭族前任祭司，二十多年前且蘭國的國師，他不是已經葬身在天官十八寨的大火中了嗎？
老家夥又是一陣哈哈狂笑，極乖戾，極得意。
“你竟然沒死？”
老家夥一身白衣，大約是才換沒多久的緣故，有一股清爽的皂角味，極是幹淨清潔。他揪下一把嘴邊流出的涎水來，往那纖塵不染的衣襟上一擦，隨即揚起滿是坑洞的臉，聲聲如從齒縫間蹦出，刮人耳鼓：“且蘭國師，天降神邸，誰敢要我命？不長眼了？”
這話說得，好像他還坐在那高高的國師寶座上，接受且蘭萬民朝拜似的。
好不自大的老東西！
高濬將他上下左右一番斜睨，接著，唇角一勾，“嗤”一聲蔑笑，道：“你那春生咒神功可是已廢？你這張臉，還有你這身子可是被火燒的？”
老家夥渾身一抖，好像突遭雷爆。然後，顫抖持續，如有一道無形之力端著他的身子在篩糠。力道不停，篩糠不止。
他的臉色極其灰敗，兩隻深陷的眼窩裏似是蘊蓄了極為可怖的恐懼，不斷鼓凸、推動眼皮下覆蓋著的眼珠子，似乎定要那兩顆圓球衝破阻礙，奪眶而出，濺落一地鮮血。
驀地，他嘬起嘴，一聲尖利長嘯，聲震長空。
高濬大驚：“不好，恐怕他是在示警！”
老家夥嗷嗷咆哮，突然不知哪來的一股勁力，生生將莊嶠甩到一邊，隨即往前縱身一撲。紫蘇急忙閃開，便見他趴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他是瘋魔了吧？”
“理他做甚？快跟我走！”高濬拉著她，“啪啪”兩聲拍開了暗門，疾奔出去。
身後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野獸般的嘶吼，便有一股猛力重若千鈞、迅若疾風，直直向他們劈來。
一瞬間，紫蘇想到了一個人——許三娘，與這老者，倒是一對絕配。
“他沒武功。”莊嶠鉗住他一隻手腕，如握著一段枯柴。
老者另隻手撥了開垂在眼前的幾縷銀絲，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在高濬和紫蘇身上掃來掃去。
那眼光太過放肆，紫蘇頓有被扒了衣裳，而冰冷的刀鋒在肌膚上遊弋，仿佛在尋找該向何處刺入的羞辱感。
她唇一抿，舉起小刀，卻被高濬擋住。
“莊嶠，壞了他的招子！”
莊嶠手指一翻，在老家夥皺巴巴的臉上一點。
那雙眼閉上，白發淩亂飛起。
但紫蘇仍感渾身不適，隻覺它們如兩隻蒼蠅般在眼前亂晃，總歸揮之不去。
老家夥哈哈大笑，聲如砂礫，刺耳難聽。
“你是誰？”紫蘇大皺其眉。
老家夥收住笑，嘴裏吸溜一聲吞下一泡口水，看不見眼珠的眼睛“盯”著紫蘇：“你便是助我兒修煉神功的采女？不錯不錯，極品極品！”
紫蘇的小刀又要戳上去。她戴著麵具，一身男裝，這老東西竟能一眼看出她的真容，是白澤告知的？
高濬攥住她的手腕，陰沉著臉，搶到老家夥麵前：“你是曲諾？”
曲諾？
紫蘇詫異，瞪向高濬，隨即又把那老家夥上下打量。
且蘭族前任祭司，二十多年前且蘭國的國師，他不是已經葬身在天官十八寨的大火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