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的是我，是我笨！”
紫蘇一聽，詫異地抬頭，就見他臉上掛著泥漿，已看不見本色的眉毛下，一雙眼睛黑黝黝，泥嘴大大咧著，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這模樣，說有多傻便有多傻。
“是挺笨的。”
“……”該說什麼？
葉紫蘇看他還站著不動，揮手催他：“公子快去洗一洗吧，我們真該走了。”
高濬深深看她一眼，這才動了身，順手提走了那條斷了蛇頭的蛇。
到了江邊，他從頭到腳脫得精光，才下水去清洗。待打理幹淨了，將衣裳絞去水，又穿在了身上。這身衣裳濕了一次又一次，他又不像紫蘇那樣弄個包袱隨身帶著換洗的，出門時的那一身早和白澤那些人換過扔了，若在從前他內力未受損時，憑體內真氣便可將濕衣烘幹，眼下卻是再不舒服也隻得將就。
一身清爽了，他去找紫蘇，便見她坐在樹腳，手裏拿著一把樹葉在嚼，聽到他的腳步聲，仰頭看一眼，分出兩片葉子來，舉著道：“公子，這葉子味道不錯，是樹尖最鮮嫩的，你吃一點補充體力。”
高濬揚一揚手中的蛇，道：“這有更好的。”一言畢，取了匕首來，兩下剝開蛇皮，割下一片白肉來，遞到她麵前，“聽說蛇肉極為滋補，生蛇肉尤其更甚。”
紫蘇看看那片白得耀眼的肉，又看看他，一種無可名狀的感覺湧上心頭，最終撇開頭去，塞了一片樹葉在嘴裏。
“我還是吃樹葉吧。”
高濬也不勉強，自己將那片肉扔進嘴裏。其實他也是第一次吃生肉，這味道是有些古怪，一入嘴，他便難受得差點吐出來，但還是忍了，裝作無事般咯吱咯吱幾下大嚼，再狠一口吞了下去。抬首，正碰上紫蘇瞥過來的眼，他一激，想著最艱難的第一口都捱過去了，還怕它做甚？遂再割一片下來繼續吃。
如是豁出要做野人的姿態食了五片生蛇肉，他到底再難下咽了，見紫蘇手裏還捏著三片樹葉，不由分說，一把奪了過來丟進嘴裏，嫩葉的甘甜滋味瞬間溢滿口齒，掩去了生肉的腥氣。然後，他對上紫蘇玩味的眼，眉頭一揚，一本正經道：“葷素搭配，世間美味。”
紫蘇沒料到他真會吃生蛇肉，聽見他牙齒咀嚼時發出的咯吱聲心頭那滋味當真是一言難盡，此時終是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笑聲清脆，如雀鳥歡歌，如山崖間一線流泉。
高濬聽著這樣的笑聲，狠狠呆了一呆。進而，自己也笑了。
兩人吃過“世間美味”，歇息得也差不多了，對著日頭辨識了一下方向，便出發上路。
太陽已移到了山巔之後，天邊五色雲彩絢麗多姿，再過些時辰，夜便要來了。他們必須要快速走出這片穀地，若不然，夜間叢林裏的危險恐怕不是他二人能夠應付的。
繞過那片沼澤地，前麵日頭照不到的山坳裏，兩人正要抬腳往下，神色卻俱是一凜。
“笨的是我，是我笨！”
紫蘇一聽，詫異地抬頭，就見他臉上掛著泥漿，已看不見本色的眉毛下，一雙眼睛黑黝黝，泥嘴大大咧著，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這模樣，說有多傻便有多傻。
“是挺笨的。”
“……”該說什麼？
葉紫蘇看他還站著不動，揮手催他：“公子快去洗一洗吧，我們真該走了。”
高濬深深看她一眼，這才動了身，順手提走了那條斷了蛇頭的蛇。
到了江邊，他從頭到腳脫得精光，才下水去清洗。待打理幹淨了，將衣裳絞去水，又穿在了身上。這身衣裳濕了一次又一次，他又不像紫蘇那樣弄個包袱隨身帶著換洗的，出門時的那一身早和白澤那些人換過扔了，若在從前他內力未受損時，憑體內真氣便可將濕衣烘幹，眼下卻是再不舒服也隻得將就。
一身清爽了，他去找紫蘇，便見她坐在樹腳，手裏拿著一把樹葉在嚼，聽到他的腳步聲，仰頭看一眼，分出兩片葉子來，舉著道：“公子，這葉子味道不錯，是樹尖最鮮嫩的，你吃一點補充體力。”
高濬揚一揚手中的蛇，道：“這有更好的。”一言畢，取了匕首來，兩下剝開蛇皮，割下一片白肉來，遞到她麵前，“聽說蛇肉極為滋補，生蛇肉尤其更甚。”
紫蘇看看那片白得耀眼的肉，又看看他，一種無可名狀的感覺湧上心頭，最終撇開頭去，塞了一片樹葉在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