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再白他一眼，對紫蘇笑眯眯。
“這些人呢？”雲飛拿起地上一柄彎刀，掂在手裏試了試手感，然後眼睛又定在紫蘇身上，“你把他們哢嚓了？”
“嗯，哢嚓了。”雲棲自然接嘴，笑眯眯。
“閉嘴！沒問你！”雲飛朝他一揮拳，惱了。
紫蘇的眼睛在他二人之間一陣轉，莞爾：“那幾人被種了蠱，化作蟲子飛了。”
雲飛嘴巴張大，似要喝風：“這、這麼神？”
雲棲一巴掌給他拍過去：“有什麼神的？笨！”
雲飛摸摸被拍過的腦袋：“嘿嘿嘿嘿！”
格凸長老突然走上高台，廣袖一拂，唱起了歌，歌聲渾厚而悠長，滿含慈藹悲憫，響在格凸寨的上空，如罩佛光，如入忘我。
雲翼給高濬的治療還在繼續，幾人都靜默下來。
紫蘇看那長老，夜風襲來，其人長發獵獵如旗，和著他頎長的身姿，月色籠罩下，如有一層明珠光潤。
他究竟知不知道才剛發生的事呢？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以及他的部落族民曾經在陣法中由人磋磨呢？
他究竟知不知道，明年的中秋，他，以及他的部落族民還會在這一方廣場行拜月祭呢？
“他在唱啥？”雲飛問，他聽不懂且蘭語。
“他唱——中秋月，月上高崗，去悠悠。中秋月，月落寒江，為誰留？中秋月，月圓人盡望，秋思落誰家，今夕複何夕？兮！天頭天盡處，且喜人間好時節。好時節，願得年年，常見中秋月！”
月光朗照，廣場上，人人拜伏，個個稽首，聲息全無。
紫蘇在歌聲裏，眼望這些虔誠的族民，突覺蒼涼悲愴。
不，不對！且蘭各部，以祭司為尊，須聽祭司號令。格凸弱小，豈敢忤逆？
她心中陡起警兆，急喊：“莊嶠！”後者已然起身，抄起長劍便跑。
“此處不可久留，我去套馬！”
雲棲一跳而起，跟了上去。
雲飛張嘴瞅了瞅，屁股離了地，又蹲坐了下去。
裴勱不明就裏，傻眼瞧紫蘇。
“紫蘇，我們……”
“沒事，你就在這裏，等一下我們就走。”
紫蘇笑笑，拍拍他的肩。
一曲畢，餘響未絕，長老跳下高台，站在了他們麵前。
玉麵清矍，眼眸深邃，如這秋夜的風，浸涼。
他一眼掃過療傷的高濬，與紫蘇對望。
那眼淡靜無波，令紫蘇腦中一下浮現出另一雙眼來。四眼重合，她噌地站了起來，看進那雙眼，微微一笑，道：“野鄙之人蒙昧，得聽長老一曲，幸甚！”
對方既已知她的身份，她便沒有刻意把說話聲變作沙啞的男聲。
長老一言不發。紫蘇默默等著。
他突然拾起地上的彎刀，紫蘇和雲飛立即戒備，不想他卻是調轉刀柄，“噗”一聲紮進自己的胸膛！
“啊——”裴勱跟著大叫。
紫蘇驚愕，驚愕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離開這裏，遠遠的。”長老開口，聲音平和，眉宇淡靜。
不，不該是這樣的！怎麼能是這樣的？
雲棲再白他一眼，對紫蘇笑眯眯。
“這些人呢？”雲飛拿起地上一柄彎刀，掂在手裏試了試手感，然後眼睛又定在紫蘇身上，“你把他們哢嚓了？”
“嗯，哢嚓了。”雲棲自然接嘴，笑眯眯。
“閉嘴！沒問你！”雲飛朝他一揮拳，惱了。
紫蘇的眼睛在他二人之間一陣轉，莞爾：“那幾人被種了蠱，化作蟲子飛了。”
雲飛嘴巴張大，似要喝風：“這、這麼神？”
雲棲一巴掌給他拍過去：“有什麼神的？笨！”
雲飛摸摸被拍過的腦袋：“嘿嘿嘿嘿！”
格凸長老突然走上高台，廣袖一拂，唱起了歌，歌聲渾厚而悠長，滿含慈藹悲憫，響在格凸寨的上空，如罩佛光，如入忘我。
雲翼給高濬的治療還在繼續，幾人都靜默下來。
紫蘇看那長老，夜風襲來，其人長發獵獵如旗，和著他頎長的身姿，月色籠罩下，如有一層明珠光潤。
他究竟知不知道才剛發生的事呢？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以及他的部落族民曾經在陣法中由人磋磨呢？
他究竟知不知道，明年的中秋，他，以及他的部落族民還會在這一方廣場行拜月祭呢？
“他在唱啥？”雲飛問，他聽不懂且蘭語。
“他唱——中秋月，月上高崗，去悠悠。中秋月，月落寒江，為誰留？中秋月，月圓人盡望，秋思落誰家，今夕複何夕？兮！天頭天盡處，且喜人間好時節。好時節，願得年年，常見中秋月！”
月光朗照，廣場上，人人拜伏，個個稽首，聲息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