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一瞬回神，看見他眼中驚愕的自己。她吞下一口氣。
“你……偷聽？”
話一出口，她又立即覺到這話問得多餘——她到底還是心亂了……
他聞到她一縷夾著慌亂與薄怒的呼吸，一笑，眉宇間落下一片輕嘲：“隻是路過而已。我想說的是，葉紫蘇，他陪你走過二十年，設若你活到六十歲，還有四十年時日，你拿那二十年的所有去懷疑四十年的空白，是不是有點愚蠢？”
紫蘇呆怔，盯住他，一時無聲。
但她立時意識到了自己的無措，別開眼，唇邊也一笑，道：“公子誤會了。”
“誤會？”高濬的目光追逐著她的，那一笑令他眉間嘲意加深，“好，或許我真是誤會。那麼你說，你我這一路走來，幾番同生共死，未來也或許還有更多險境，你又把這當做什麼，一段奇遇？”
紫蘇眨了眨眼，道：“是我要求公子帶我去姚州的，對發生的這一切，令公子涉足險地，我深表歉意。公子放心，我已從徐郎中那裏找到了解七星棉籽油的法子，待到了姚州，我便著手替公子解毒。”
“然後呢？”她語氣如此冷淡，高濬眸中隱隱著了痛色。
“然後，隨姚州大軍再入且蘭，狙殺白澤和夔兀，為我爹和那些冤死的人報仇。”
“再然後？”
“我爹臨終遺言，要我去成都和上京。”
“嗬！”高濬又一笑，卻是被氣狠了，“果然，一段奇遇！”
紫蘇輕歎一聲，道：“抱歉！”
竟是如此決絕。
高濬俯眸凝睇，那眼中一色清冷，襯著她格外勝雪的容顏，像是百年梨樹枝頭最高處的一朵，隻可遠觀，不可親近，更遑論狎昵冒犯。
其實一直以來，她在他麵前就是如此模樣……
他忽然醍醐灌頂，猛一下明白了症結所在。
可是……
眼眸劃過她的鼻尖，在那兩瓣櫻粉上停留了一瞬，再往下，是俏麗的下巴，她身上穿著一件簡素的米白色布袍，交領處露著一段因著後仰而弧度優美的鵝頸，許是要入眠的緣故，她沒有束胸，那領口以下便高高聳起兩岸山巒，那形狀是驚心的圓潤……
“公子洗好了嗎？”
被男人不錯眼地盯著，紫蘇眉尖不免蹙起，待要坐起來，無奈身子圈在中間動彈不得。
高濬勾起一邊唇角，壓向她，湊近那兩瓣櫻粉，長眉一挑，輕聲呢喃：“既是‘奇遇’，那到底怎麼個‘奇’法？是不是應該……”
紫蘇的拳頭倏地攥緊，頭立即下意識地偏向一邊，不料這一偏，臉頰剛好觸到兩片柔軟！
一觸即放，像是蜻蜓點水，卻激起一圈蕩漾開去、不知停息的圓暈，落在心間，猝然一顫。
紫蘇的臉唰地漲紅，怒目瞪向那始作俑者。
高濬噗噗地笑，抬起身去，拿絨巾包住了她的發。
紫蘇霍地坐起，舉手便拽頸後的頭發，怒道：“不勞煩公子了，我自己來！”
高濬捉住她的手腕：“你手上塗了藥呢！”
紫蘇一瞬回神，看見他眼中驚愕的自己。她吞下一口氣。
“你……偷聽？”
話一出口，她又立即覺到這話問得多餘——她到底還是心亂了……
他聞到她一縷夾著慌亂與薄怒的呼吸，一笑，眉宇間落下一片輕嘲：“隻是路過而已。我想說的是，葉紫蘇，他陪你走過二十年，設若你活到六十歲，還有四十年時日，你拿那二十年的所有去懷疑四十年的空白，是不是有點愚蠢？”
紫蘇呆怔，盯住他，一時無聲。
但她立時意識到了自己的無措，別開眼，唇邊也一笑，道：“公子誤會了。”
“誤會？”高濬的目光追逐著她的，那一笑令他眉間嘲意加深，“好，或許我真是誤會。那麼你說，你我這一路走來，幾番同生共死，未來也或許還有更多險境，你又把這當做什麼，一段奇遇？”
紫蘇眨了眨眼，道：“是我要求公子帶我去姚州的，對發生的這一切，令公子涉足險地，我深表歉意。公子放心，我已從徐郎中那裏找到了解七星棉籽油的法子，待到了姚州，我便著手替公子解毒。”
“然後呢？”她語氣如此冷淡，高濬眸中隱隱著了痛色。
“然後，隨姚州大軍再入且蘭，狙殺白澤和夔兀，為我爹和那些冤死的人報仇。”
“再然後？”
“我爹臨終遺言，要我去成都和上京。”
“嗬！”高濬又一笑，卻是被氣狠了，“果然，一段奇遇！”
紫蘇輕歎一聲，道：“抱歉！”
竟是如此決絕。
高濬俯眸凝睇，那眼中一色清冷，襯著她格外勝雪的容顏，像是百年梨樹枝頭最高處的一朵，隻可遠觀，不可親近，更遑論狎昵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