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嬸笑眯眯答應著去了。
紫蘇默了默，覺著不能一直和洛姨娘盡說些謝過來謝過去的話，她來這一趟，也不隻是來說聲感謝的，遂端起茶盞小小啜了一口茶，道：“我有點事情想問問姨娘，還望姨娘相告。”
“這麼客氣做什麼？你說。”洛姨娘也執起茶盞。
“就是當年先帝賓天，我莊門一家遭難的事，也不知姨娘知曉多少內情。”
洛姨娘放下茶盞，神情立時變得凝重：“顧嬸說你要去京城查探當年之事？”
“是。這也是我爹的遺願。”
洛姨娘輕輕歎了口氣：“我在王府，身份低微，平常是沒有機會進宮的，因此上，先帝駕崩以及你們莊家遭難的事，我與你伯娘所知的並沒有多多少。隻是後來，聽說你伯娘沒入奴籍，姐姐進了教坊司所屬美錦院，我念著莊太醫曾經救過濬兒的恩情，便去求王爺，把你伯娘和姐姐帶到王府來。隻可惜……唉！你姐姐沒能出得來。”
“姨娘可知，姐姐究竟去了何處？”
洛姨娘沉默。
好一晌後，再啜了一口茶，她才低沉了聲道：“國法有定，凡罪臣之女眷，妻為賤婢，女入教坊司，兩者不可混淆錯亂。因此上，哪怕貴為靖王，也不可違逆。
你那個姐姐去了何處？依製，凡入美錦院之罪臣之女不得擅離，有客人要帶走的，也須得記錄在冊，由院裏的龜奴陪同，按時回歸。你姐姐不過一個五歲的孩童，她那時跟著美錦院頭牌池燕燕學藝，是隨著池燕燕被客人帶走的。走了以後就沒有回。而那個龜奴，是三日以後被人發現死在了護城河裏。”
“那客人是誰？來自何處，沒有一點記錄嗎？”
洛姨娘搖頭：“隻說是南邊來的客商，姓董，住在距美錦院不遠的留君閣客棧裏。但是等美錦院將此事稟報京兆府，捕頭們去的時候，已經人去屋空了。王爺也派人去查過，一點線索都沒有。
按理，池燕燕和你姐姐沒有贖身文契，能去到哪兒？可事情就是這麼蹊蹺，也不知是不是池燕燕提早做的安排。或者，你姐姐也和那個龜奴一樣，已經……隻是一直沒有找到罷了。”
“那龜奴……我伯娘曉得嗎？”
“他那時才生下嶠兒尚未出月子，沒敢跟她說，不過我想，恐怕她心裏……”洛姨娘垂下眼眸。
兩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半晌，紫蘇斟酌著開口：“關於先帝賓天，靖王他可有什麼話說？”
“先帝發病之時，王爺不在京中。他是被先帝傳旨召回的。據我所知，對莊、孫兩位太醫受廢太子和廢後逼迫給先帝用毒這件事，王爺他沒有多說半句話，至少在我麵前是如此。”
這般說著，洛姨娘眼裏湧出一抹悲憫的情緒來。
迎著這樣的眼神，紫蘇有些怔愣，她忽而笑道：“姨娘，靖王他也有雄心壯誌的吧？”
“身為天家之子，哪個沒有雄心壯誌？”洛姨娘抿唇，又端起了茶盞。
顧嬸笑眯眯答應著去了。
紫蘇默了默，覺著不能一直和洛姨娘盡說些謝過來謝過去的話，她來這一趟，也不隻是來說聲感謝的，遂端起茶盞小小啜了一口茶，道：“我有點事情想問問姨娘，還望姨娘相告。”
“這麼客氣做什麼？你說。”洛姨娘也執起茶盞。
“就是當年先帝賓天，我莊門一家遭難的事，也不知姨娘知曉多少內情。”
洛姨娘放下茶盞，神情立時變得凝重：“顧嬸說你要去京城查探當年之事？”
“是。這也是我爹的遺願。”
洛姨娘輕輕歎了口氣：“我在王府，身份低微，平常是沒有機會進宮的，因此上，先帝駕崩以及你們莊家遭難的事，我與你伯娘所知的並沒有多多少。隻是後來，聽說你伯娘沒入奴籍，姐姐進了教坊司所屬美錦院，我念著莊太醫曾經救過濬兒的恩情，便去求王爺，把你伯娘和姐姐帶到王府來。隻可惜……唉！你姐姐沒能出得來。”
“姨娘可知，姐姐究竟去了何處？”
洛姨娘沉默。
好一晌後，再啜了一口茶，她才低沉了聲道：“國法有定，凡罪臣之女眷，妻為賤婢，女入教坊司，兩者不可混淆錯亂。因此上，哪怕貴為靖王，也不可違逆。
你那個姐姐去了何處？依製，凡入美錦院之罪臣之女不得擅離，有客人要帶走的，也須得記錄在冊，由院裏的龜奴陪同，按時回歸。你姐姐不過一個五歲的孩童，她那時跟著美錦院頭牌池燕燕學藝，是隨著池燕燕被客人帶走的。走了以後就沒有回。而那個龜奴，是三日以後被人發現死在了護城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