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瞥到兩個太醫略略抬起了眼，便聽靖王妃的聲音再次響起：“可能解？”
“民女有解藥，隻是尚未用過。”
靠紫蘇最近的太醫頭發胡子都白了，他飛快地睃了一眼靖王妃，問：“此乃何毒？”
“鬼佛手。”
三個字，紫蘇自己覺得已說得夠清晰了，她期待著能在這些人身上看到一絲她期待中的反應，尤其是靖王妃和這兩個太醫。
然而並沒有。兩個太醫錯愕地對了個眼，那白胡子的張嘴待要說什麼，靖王妃的手已抬起：“解。”
但是那白胡子的顯然認死理：“王妃，她……”
“我早已說過，正是她的解藥，我姚州軍才脫離險地。”靖王世子突然開口，並朝紫蘇點了點頭。
“此一時彼一時，鬼佛手乃何物？她一個年輕女子如何得知？況她自己都言解藥尚未用過，老臣隻怕……”
“沈太醫知嗎？”靖王妃眼風一掃，那老太醫立即噤聲。
“解毒吧。”緩和了些語氣，靖王妃朝紫蘇略略抬了下眼。
“是。”
紫蘇蹲下 身去開藥箱，一麵心裏滾過無數念頭：
這兩個太醫固然已診斷出靖王是中了毒，可是，一種二十年前就出現過一次的毒藥，為何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
唯一的解釋是，當年，除了經手的孫太醫、祖父，以及極少數的二三人，內情被封鎖了。
譬如今晚，譬如此時的靖王臥房。
那麼，靖王知曉嗎？
當年的事，靖王到底有沒有卷入？若有他的份，今時今日，這毒藥又落到了他自己的頭上，待他醒來，會有怎樣的反應？
鬼佛手，中此毒的所有症狀她都已爛熟於心，絕不會有誤，隻是萬萬沒想到，爹配製的解藥還會有用武之地，而試驗者，竟是靖王！
下毒的人又會是誰？靖王又怎會中毒……
再不敢想更多，她猛然打住思路，取出解藥來，然後看了一眼世子。後者會意，過來將靖王抬起。此時的靖王，眼眸閉合，雙頰凹陷，麵色青黑，喉嚨裏呼嚕呼嚕喘著氣，未到花甲之人，卻有耄耋者垂死之相。
“王爺何時能醒過來？”靖王妃問。
“民女不知，這解藥是第一次用。”
“王妃……”那老太醫一雙眉頭皺成了疙瘩。
靖王妃擺手，有些疲憊的樣子：“權當試一下吧。”語氣突然又變嚴厲起來，“此事須爛在你肚子裏，你可知？”
紫蘇隻覺兩道陰厲的眼神直直射向自己，曉得她這話是衝著自己說的了，忙垂首道：“民女明白。”
恰適時，圍屏後轉出一個人來，紫蘇抬頭一看，瞬間怔住——竟是高濬！他來京了！在這樣的時刻！
四目相碰，紫蘇看見了他眼裏的笑意，但隻一瞬，他便移開眼去，叉手向靖王妃和世子行禮問安。
靖王妃擺擺手，神情有些冷淡。
高濬退到一邊。紫蘇特意瞥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倒還平靜，大約早已習慣了吧。
突然有點替他難過。
她眼角瞥到兩個太醫略略抬起了眼，便聽靖王妃的聲音再次響起：“可能解？”
“民女有解藥，隻是尚未用過。”
靠紫蘇最近的太醫頭發胡子都白了，他飛快地睃了一眼靖王妃，問：“此乃何毒？”
“鬼佛手。”
三個字，紫蘇自己覺得已說得夠清晰了，她期待著能在這些人身上看到一絲她期待中的反應，尤其是靖王妃和這兩個太醫。
然而並沒有。兩個太醫錯愕地對了個眼，那白胡子的張嘴待要說什麼，靖王妃的手已抬起：“解。”
但是那白胡子的顯然認死理：“王妃，她……”
“我早已說過，正是她的解藥，我姚州軍才脫離險地。”靖王世子突然開口，並朝紫蘇點了點頭。
“此一時彼一時，鬼佛手乃何物？她一個年輕女子如何得知？況她自己都言解藥尚未用過，老臣隻怕……”
“沈太醫知嗎？”靖王妃眼風一掃，那老太醫立即噤聲。
“解毒吧。”緩和了些語氣，靖王妃朝紫蘇略略抬了下眼。
“是。”
紫蘇蹲下 身去開藥箱，一麵心裏滾過無數念頭：
這兩個太醫固然已診斷出靖王是中了毒，可是，一種二十年前就出現過一次的毒藥，為何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
唯一的解釋是，當年，除了經手的孫太醫、祖父，以及極少數的二三人，內情被封鎖了。
譬如今晚，譬如此時的靖王臥房。
那麼，靖王知曉嗎？
當年的事，靖王到底有沒有卷入？若有他的份，今時今日，這毒藥又落到了他自己的頭上，待他醒來，會有怎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