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萬事以林詩音為先,見她還要在院中練功,就幹脆重新坐回樹上看著。
雖不開口說話,目光卻一直沒移開。
因為要練功的關係,林詩音今日穿的衣服不是她平時鍾愛的那些曳地生風飄逸款,腰束得也比以往緊,整個人看上去都利落了許多。
為方便動作,她還把自己那頭如雲長發全部綁了起來,直接露出了細白的後頸。
而他從樹上往下看,自是全收入了眼底。
先前他不願低頭就是這個原因,但經曆了方才那兩個不速之客之後,他還是覺得得認真注意她周圍動靜。
至於他手腕處的傷,還是等夜間再說吧,反正也並不嚴重。
他這樣想著,卻見她忽然停下了動作重新抬起了頭。
兩人目光一接觸,他仍是下意識地想撇開眼去,好不容易才忍住這番衝動。
林詩音方才被來的人竟然是少年楚留香和胡鐵花這個事實刺激得不輕,就把原本想問的事拋在了腦後,練了好一會兒後才想起來。
她仰頭問:“冷捕頭方才可是受了傷?”
冷血:“!”
雖然沒有開口,但他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林詩音立刻會意,又與他解釋:“我見你方才從屋頂下來時換了一隻手拿劍。”
冷血沒想到她竟連這等細節都注意到了,愣了一愣才道:“我沒事。”
楚留香那一掌並沒有用全力,也收得及時,所以這傷也並不嚴重,回頭用藥酒揉上一揉就行了。
但林詩音顯然不這麼認為,畢竟在她的認知裏,楚留香是要比冷血厲害的,此刻見他一臉不想再提的表情,還以為他是因為受傷了不好意思,忙道:“如果受了傷的話,還是處理一下吧?”
冷血沒什麼拒絕人的經驗,加上她說完就直接喚人去請大夫了,根本不給他拒絕的餘地,最終也隻能接受這個安排。
大夫還是因她的傷寒被請來李園常駐的那一個,一開始還以為是她又出了什麼問題,還覺得奇怪,後來得知是要給冷血看手腕,更震驚了:“冷捕頭受傷了?”
這整個李園怕是都沒人是諸葛神侯這位弟子的對手吧?
林詩音知道他在好奇什麼,隨口解釋道:“方才有人誤闖了冷香小築。”
大夫聽她說得這麼嚴肅,還以為冷血受了多嚴重的傷呢,結果讓他伸手一看,直接“……”了。
“沒傷到骨頭,不妨事。”他說得篤定。
“這樣啊。”林詩音放心了。
“不過最近還是不要用劍的好。”大夫補充了一句,“冷捕頭的劍太快,使出來對手腕負擔可不小。”
冷血點了點頭,道:“多謝。”
大夫自認當不得這句謝,連忙擺手。
他走後,冷血想了想,又對林詩音解釋了一下:“我另一手也可使劍。”
所以他還是有能力保護她的。
林詩音聽懂了,愣了一愣後直接笑出了聲:“嗯。”
她想這人還真是隻有看上去冷酷啊,實際性格與‘冷血’哪扯得上半毛錢關係,甚至還有點可愛。
冷血站在她麵前看著她笑,雖然不太明白她究竟在笑什麼,卻好似也被這笑感染了似的,無端愉快了許多。
接下來的半日裏,林詩音便依照冷血的勸告,不忙著練後麵的,先專注練那前半篇。
事實上光是前半篇她也有好幾處滯澀,想了想還是決定請教他。
這樣一來,他也幹脆沒再回到樹上去。
講到練武方麵,冷血的話多了不少。
但他自己就不是一個按部就班練武功的人,有些問題根本解釋不來,隻會給她演示。
林詩音也很知足,好歹這是個免費的陪練呀,勁頭頓時更足了。
不過第二天她就嚐到了好久不活動後一下子練嗨的惡果,一醒來就覺得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兩條手臂更是酸痛得抬都抬不起來,堪比學生時期每次長跑完的體驗。
練武真不是個人幹的事啊!委屈!
可是想到昨天下午自己還和冷血約好了明天繼續,林詩音還是咬咬牙爬了起來,免費陪練不常有,且練且珍惜吧。
冷血作為一個從小在野外長大的人,自然對一般人的身體素質沒有準確的認知,見她愁眉苦臉地出房門,還頗疑惑。
而等兩人開始練之後,他就更疑惑了。
雖然昨天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吧,但今天林詩音的動作可謂是綿軟無力,他甚至懷疑他隻要再多用半分力,就能直接把她給摔到幾丈遠去。
一個回合下來後,他終於忍不住問了:“你怎麼了?”
林詩音小臂還被他鉗著,開口時委屈至極:“……我手酸啊,舉不起來。”
倆人之前在拆招,故而靠得很近。
她這樣一回頭,姿勢更是別扭,加上說話間直接噴在他下巴處的熱氣同這深秋寒氣的對比實是過於明顯,叫冷血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退。
可他隻顧著往後退,卻是忘了自己還鉗著她的手,直到她人直挺挺地朝自己懷裏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