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非完全是兩回事。

林詩音雖然私心希望他們倆能在一起,但也不喜歡強人所難,看林仙兒這個態度,就打消了做媒的念頭。

她深知自己對林仙兒的影響有多大,所以完全能想象如果她真的對林仙兒說了你要不要和白堂主試試這樣的話,林仙兒會拿出怎樣的態度來。

建立在“完成任務”基礎上的戀愛,怎麼看都不可能持久啊。

所以還是靜觀其變吧,反正現在白天羽對林仙兒興趣不減,跑神侯府跑得越來越勤,根本沒去招惹別的桃花。

林詩音和李師師聊起這個的時候李師師還以資深情感專家過來人的身份給她分析:“其實按照白堂主這種性格,你們家仙兒越是不理他他肯定越來勁,你看他對那個喜歡他喜歡得不行的白雲仙子是什麼態度就知道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簡而言之,就是賤得慌。”李師師總結,“男人嘛,都這樣。”

“你這是偏見!”林詩音不服。

“……行行行,除了你的小捕頭。”李師師朝她翻了個白眼,毫無那些至今還在“追憶”她的文人墨客口中筆下得貞靜賢淑樣。

說實話,她這種天生的睥睨眾生神態總叫林詩音忍不住想起姬冰雁。

於是盯著看了片刻後,她就順便道:“我和楚留香的那個好友,過段日子應當會回京城來,你回頭記得跟楚留香說一聲別急著走。”

“那個姬先生?”李師師立刻反應了過來,“他不是在燕雲十六州做生意嗎?”

“現在生意穩定了啊。”林詩音給她解釋,“當初他去江南也是這樣,生意穩定下來,培養出一批心腹就不親自坐鎮了。”

“倒是個厲害人物。”李師師發自真心地誇了一句。

“畢竟他可是是楚留香最好的朋友。”林詩音促狹了她一句。

不過在這種話題上,她向來是隻有被李師師促狹的份。

反殺?在對任何一段戀情都無比灑脫的李師師身上是不存在的。

之後兩人又天南海北地扯了半日,從京中近日時興的首飾到神侯府附近那條街新開的燴魚館子,末了幹脆決定晚上一道去試試。

可惜晚上還沒到,一直等不到她回家的冷血就尋了過來。

林詩音又不忍心他白跑一趟,最後隻能再叫上楚留香把閨蜜約會變成四人行。

楚留香大約是非常感激冷血的到來,去到店中坐下後,拉著他喝了好幾杯酒。

林詩音看他一開始喝得很克製就放心大膽地和李師師聊天吃魚了,等吃飽喝足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他身上的酒氣已相當之濃了,頓時就有點無言。

她也不好意思怪在楚留香頭上,畢竟不是楚留香逼著他喝的。

他估計自己也樂意得很。

因為楚留香和李師師暫住的地方離神侯府本就挺近,他們倆今日過去時都是步行沒用馬車,這會兒回去自然也隻能走回去。

冷血身形是穩的,看上去也沒什麼醉意,但事實上她剛一動,他就跟炸了毛似的立刻湊過來拉住她的手不放,甚至還想在燴魚館子裏直接抱上來。

林詩音哭笑不得,哄了好一會兒才把人哄好,期間還經曆了李師師和楚留香的雙重震驚目光,可謂尷尬不已。

但再如何哄,他也不肯鬆開她的手,所以最終兩人是手牽著手離開的這間館子。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沒鬧騰,安安靜靜地任她牽著。

天氣漸熱,這夜又恰好是個晴月夜,銀色的月光灑在路中央,將整個歸途都照亮,甚至都有些過分明朗了。

因此林詩音的心情也很好,一路牽著他回到住處後,都沒顧得上先去看女兒,而是推著他去洗澡。

他不肯鬆手,她也隻能在這邊陪他一道。

熱氣蒸騰之下,他身上的酒味好似更明顯了一些,醺得她都有了點醉意。

“你乖一點啦。”她趴在木桶邊哄他脫衣服,將語氣放得不能更軟,生怕他不願意配合。

冷血現在喝多了,自然不會開口回應她什麼。最終把他衣服脫完的時候,林詩音自己都出了一身汗。

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又給他試了試桶裏的水溫,囑咐道:“別睡著了噢,冷了會著涼的。”

這麼說的時候她也不知道冷血究竟有沒有聽進去,而當她轉身準備出去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了,這家夥根本沒在聽。

不僅沒聽,還脾氣上來了死活不肯鬆手,直接一個用力把她也拽到了木桶裏。

林詩音摔進去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腰都要斷了,而且頭還最先進到水裏,“咚”地一聲直接撞到桶壁上,疼得她那個氣啊。

“你不要鬧了好不好……”她捂著頭坐起來,終於開始心累。

顯然這句他依然沒聽,看她整個濕透了甚至還很開心地湊上來舔了舔她鼻尖,那表情跟見到肉的狼沒什麼區別,偏偏她還在桶裏坐著,連躲都無處可躲,隻能任由他身上的酒氣纏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