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身體一僵,好一會兒才慢慢轉過頭來,“傻狗,你說真的?”
顧天真蹭了蹭徐硯的脖頸,像一隻撒嬌的小奶狗一般。
“再過幾年,我就是高齡產婦了。”
“有我在,別怕。”就算她是高齡產婦,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安然無恙。
顧天真搖搖頭,“我不怕。我什麼都不怕。”
隻要他在身邊,她什麼都不怕了。
這一年的七月,盛夏光年,發生了兩件大事。
首先,某一個早上,顧天真開始孕吐,被徐硯十萬火急拉到醫院,被確診為懷孕4個周。
雖然有徐硯平時都在把脈,但最終確診後兩人還是十分開心的。
在醫院,顧天真見到了徐硯的教授,見到徐硯,眼中含淚,拍著他的肩膀,聲音哽咽,“你這小子……你……你這小子呀……”
“教授,抱歉。”
“算了。”教授擺擺手,眸色溫柔看向一邊的顧天真,“以前是我太執著了,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管怎麼樣,你現在過得好就好。”
告別了教授,兩人手牽手出了醫院。
中途,徐硯鑰匙落在公司了,又掉頭回去拿鑰匙。
路過雲海的時候,他們見到了被抓的謝霖。
“乃珺哥的舅舅呢?”
兩人停了車,看見謝霖被警察帶了出來,見到顧天真,他冷冷一笑,“你知道因為你身邊的這個男人,雲海的股票降了多少嗎?”
“舅舅,你不要執迷不悟了,你犯錯了!”
“犯錯?”謝霖搖頭,“我犯的錯不過是當年沒有趕盡殺絕而已。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不過沒關係,本質上,我和你是一樣的。做兩年牢而已,遲早會東山再起,就像你一樣。”
謝霖最後一句是徐硯說的,但目光一直死死落在顧天真身上。
顧天真還想說什麼,徐硯拽住她的手往身邊一拉,“我們回去吧。”
顧天真握緊徐硯的手,沒有說話。
直到上了車,開始滑入那漫長的堵車車流後,她才說道:“謝霖的事情,是你嗎?”
徐硯毫不避諱,點點頭,“嗯,是我。”
“他會做幾年牢?”
徐硯沉默,“大概十年上吧。”
“那裏麵不好受吧……”顧天真抬頭,眼中閃著淚光,“我在美國的時候碰到了傑森。”
顧天真本來是去醫院看蘇丁丁的,沒有想到出來就遇到了傑森。
傑森知道顧天真是徐硯的老婆,但不知道兩人已經分道揚鑣了。
他替徐硯惋惜。
他明明是那麼有天分的醫生,那麼想繼承爺爺的衣缽,最後卻永遠不能了。
“為什麼?”
“你不知道嗎?他前幾年因為故意殺人坐牢了。親愛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她的確不知道。
所以她回去重新問了蘇丁丁。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蘇丁丁提到徐硯就欲言又止,偶爾還心虛。她因為她不過是不喜他,卻沒有想到這一出。
蘇丁丁把一切都告訴了她,她出門的時候,胸腔裏的那顆心髒跳動得厲害。
她的心髒……讓徐硯賭上了一切。
他失蹤了兩年。
不是因為拋棄了她。
而是不能來看她。
“苦嗎?那裏麵,一定很苦吧。”
徐硯摸著她的腦袋,眸中溫柔一片,“不苦,我說過,很甜。”
在人的成長過程中,都會經曆一切痛苦磨難,但最重要的是,不變初心。
當年那個不忍少女痛哭的年輕醫生,雖然現在失去了當醫生的資格,但最心底還是那個心存敬畏,心懷善良的男人。
他是想當顧天真身邊的好男人。
但最開始,他要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