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答話,對著腳印端詳了片刻,就來到樓外的一個窗戶底下:
“這棟樓的窗台雖然都很窄,僅能勉強站立,不過也是能爬上的。從這裏似乎可以爬到2 樓,上去看看還有沒有鞋印吧。”
破案就是這樣,有時雖然隻是細微的線索差別,就將導致完全不同的偵破方向。
一行人來到李雅男樓上的房間外,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帥小夥,高高的個頭,大大的眼睛,隻是雙眼布滿了血絲,一副疲倦的模樣。在老陳說明了來意後,他還是很客氣地招待他們進去。
馮劍飛一個箭步來到他的窗前打開了窗,鑒證科如法炮製,不可否認,科技一直就是刑偵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他們很快就檢測出這個房間外麵的窗台上也有兩個鞋印,方向正對著窗戶。這也就是說,李雅男應該來過這裏。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重大線索。轉而環視房內,顯得幹淨優雅,甚至有點像女孩子的宿舍。床靠在窗台下,對著窗口的桌上放著一個花瓶,花瓶上插著幾束菊花。
花瓶的旁邊留有些許紅色固體,馮劍飛用手觸碰了一下,感覺像是蠟燭油。
“你叫什麼?昨天晚上有發現什麼反常的事嗎?”老陳在一邊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叫周旭,昨天晚上好像有小偷翻牆,害我一晚上沒睡好。”周旭的表情明顯有點緊張。
“不要隱瞞什麼,對你沒好處的!”老陳聲音變得尖銳起來,聽起來很有魄力,這是他多年同罪犯打交道所形成的氣勢,馮劍飛知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
周旭神色一變,半晌過後他終於露出痛苦的表情:“其實是這樣的,我這兩天收到了黑玫瑰信。” “有這等事?!”
此言一出秦伊妮和老陳俱是一驚,唯有馮劍飛神色不變。
“嗯,收到過兩次,第一張是幾天前的事,我當時也沒在意,沒和別人說。可是昨天我進門時卻發現門縫下又被塞進來一張。”說著他從本書裏抽出一張紙遞給老陳,老陳接過來
一看,果然上麵也同樣畫著一朵盛開的黑玫瑰,“其實今天就是王梅的忌日,所以我昨夜一晚沒睡好,怕她真會來找我。”說到這裏,周旭的聲音顫唞起來。
“這菊花是祭奠王梅的吧?”
“是的……”
“那你認識李雅男這個人嗎?”
“我聽說過他,而且他最近似乎也收到了黑玫瑰。不過我和他不是一個部門的所以不熟,別的就不知道了。”
“他今天淩晨死了。”
“啊,真的?!”周旭聽後臉色一下子變得如喪考妣。
“不用慌,你不會有事的,我們會保護你的。”老陳安慰道。
“……”但周旭還是沮喪地垂下頭,看得出李雅男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老陳的安慰並沒有多大成效。
“昨晚的小偷你看清了嗎?”馮劍飛問。
“沒有,不過我確實聽到有動靜。”
“你睡覺前門窗都關好了嗎?”
“當然,最近這裏小偷出沒頻繁。”
“王梅她和你後來的關係怎樣?”
“我和她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我的確愛過她,也曾經是和她談過戀愛,但後來吵了幾次就分手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悲哀。她跳樓自殺完全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我不曾想過也絕不希望有生命會因為我而消亡。在那之後我甚至得了嚴重的抑鬱症,失眠了很長一段時間。”一邊說著,周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不要自責,沒有誰能預料到將來。”馮劍飛說完之後走出了房間。
看著馮劍飛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樣,秦伊妮的思緒很亂,馮雲霄自窗台的腳印發現後就再也沒有和她說過什麼,如風箏斷了線一般。秦伊妮其實也一直嚐試著獨立思考,可是每次感覺要接近核心時,就會被之前的密室手法所幹擾——覺得似乎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回到案發現場也就是李雅男的房間,發現一個女子在探頭張望。老陳見狀先咳嗽了一聲,然後大步走上前,她第一個反應似乎是想逃跑,最終還是怯怯地立在原地,走到近前時秦伊妮發現了她嬌嫩的臉龐似乎留有淚痕,心裏已經明白了一二。
“我……我是雅男的女友朱麗莉。”麵對警方,她開始顯得局促不安,隨後才慢慢平靜下來,接著她把昨天李雅男收到黑玫瑰信的一幕講述了一遍。
“憑空多出的黑玫瑰信?”老陳張大嘴問。
“是啊,紙就是我和李雅男出去這會兒放進去的,出去前李雅男還打開抽屜照過鏡子,裏麵肯定沒有紙,可一回來就有了!”
“你們出去的時候門窗都鎖好了嗎?”
“當然關好了。” 老陳語氣一重,朱麗莉馬上就哽咽了。
“這間房間的鑰匙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有?”
“別人都沒的,他連我也沒給,不許配鑰匙給其他人是廠裏的規定。所以除了雅男之外,就隻有樓房管理員還有一把備用的。”
短暫的沉默之後,馮劍飛接過了問話權:
“你昨天晚上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