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衣死了。
阿黛倚在床前,望著窗外簌簌而落的大雪,隻感覺眼底一片薄涼。
經過上次的事,老夫人便不放心她一人住,差了另一個跟她差不多同歲,也是老夫人院子裏的丫鬟和她一起住。
她在屋裏將養了六七日,實在是身子酸得很,好容易說動老夫人去廚房取點心,透透氣。
轉到廚房,老夫人的點心早就準備好了,阿黛跨進門檻。
突然瞧見一個小丫鬟看見她,突然倉皇匆匆離開。
阿黛疑惑蹙眉,讓一起住的丫鬟端著點心。
兩人折身走出去,幾步路後,阿黛又突然折了回來。
她指著方才小丫鬟動的小灶頭,問廚房裏的師傅,“這是什麼?”
那人望過去,突然一陣好笑,“這是阿黛姑娘你的藥呀!”
聞言,阿黛一陣錯愕。
腦海中突然情不自禁浮現出了六婆和巧兒慘死的畫麵。
抬眸,阿黛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然後請求道,“能不能等之後將藥渣先留著?”
師傅遲疑地點了點頭,眼中有些迷惑。
“老夫人屋裏的幾盆花有些低頭,想著用藥渣給加加肥。”阿黛輕笑著解釋。
師傅恍然,在老百姓家裏藥渣茶渣都可以用做肥料的,立馬明白,欣然點頭,“好的!阿黛姑娘放心吧,一定給你留著。”
“不過還要麻煩師傅,先別說。”又見疑惑,阿黛解釋,“不知道老夫人的珍貴花兒這東西有沒有用,還是先看看再說,不然叫老夫人白高興一場。”
“還是阿黛姑娘想得周到。”師傅點頭應著。
回到老夫人院子裏,阿黛陪老夫人說了會兒話,就借口有些乏,回屋靠會兒。
等老夫人午睡後,阿黛跟老嬤說是出去買點東西,給老夫人準備禮物,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老嬤聽後,直說阿黛有心,也同意了阿黛出府去,不過還是叮囑了幾遍叫她小心。
出府後,阿黛先去了布莊,又去買了些針線。
然後拐進了旁邊的藥鋪。
“你好,能不能勞煩大夫幫我看看,這藥是醫治什麼的?”對上大夫的目光,阿黛狀似尷尬慚愧道,“見家姐氣色不大好,她隻說調理身體,卻不講究竟如何了。”
“我見她喝了藥也不見好轉,就偷偷裝了藥渣過來,想讓大夫你們瞧瞧。”
大夫這才恍然。
不管世道如何變,大多數對溫暖的感情都還是會格外的溫柔一些。
大夫立馬將藥渣接過,仔細地查看。
從中翻翻撿撿,又聞有看。
放下後麵色凝重地問阿黛:“這是誰給你家姐配的藥?還有你家姐是不是受傷了?”
阿黛假裝麵目遲疑,“我阿姐……可能是受了傷的。”
“大夫,這藥……有什麼問題嗎?”阿黛蹙眉而問。
“這藥是開給受了外傷,失血之人調理身體的。倒沒什麼問題。”
聞此,阿黛微微凝眉,心道,難道是她太敏感,多慮了?
卻又聽大夫說到,“不過這藥裏多加了一味藥,這藥對調理受傷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對女子就會有很大的傷害了。”
“不知你家姐服用這藥多久了?她可曾婚配?可曾有子?”
阿黛眉心一跳,“大夫請直說。”
“這藥渣中那味藥,服用會使女子此後再難受孕。暫且一帖藥的藥劑,如若服用一兩個月怕是以後再難受孕。不知道你家姐姐服用多久了?”
大夫看著阿黛震驚的神情,又安慰到,“所幸這藥劑也少,即便是服用半個月了,現在還停下來得及。如果是這四五倍的藥量,不出半個月,別說以後很難受孕,那就是華佗在世也回天無力了。”
阿黛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謝謝大夫,我記下了。”
她有些木然地收起藥渣,再次跟大夫道了謝,付了五個銅板,說過幾日帶家姐過來看病,木然地抱著東西出了藥鋪。
京都的街道熱鬧非凡,可是阿黛此時卻覺得夾道兩旁,寂靜無聲。
快到侯府大門的街道時,隻見轉角處一道頎長身影,玉樹而立。
她抬眸,見男人站在樹下,雪落滿肩頭。
阿黛頓了一下腳步,抬腳繼續朝前,越他而去。
擦肩而過之時,一隻大手準確無誤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肩上的雪簌簌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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