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下去了,今天也沒什麼事兒。”芸子翻著記事本再上麵劃了幾筆合上說:“下麵那位同誌要等到明年開春,不過訂金是交上了,咱還能交交差。”
“她已經交上錢了?”
“那必須的。她要求那個高還不走尋常路,我怎麼著也得要點辛苦費,要不白幹了,交上錢才能按下我想抽她的衝動。”芸子高吊起一邊的嘴角,給了我一記飛眼,渾身閃耀著星星的光芒。
“高!”我沉溺在光輝下,不由自主地讚歎。小崔同誌是找錯門了,自動進了我倆的狼口。
“我下去了,她頂多坐半個小時。晚上你該幹嘛幹嘛吧,我婆婆病了我得去侍候著,淏仁有事要忙,咱改天玩吧。”
說好晚上一起去胡吃海喝一頓,看樣不行了。我掃興道:“改天就改天吧,當媳婦不容易,我理解。”
“理解就好。”芸子歎著氣下了樓。
我在我這地界兒上是又吃又喝,彌補了晚上不能外出的遺憾。喝多了就要排,那麼問題就來了。廁所在一樓,去一樓必定要碰見崔茜茜,不去我還憋的慌,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能談完。再三衡量下我決定還是舒坦我自己,活人不能被尿給憋死。整理整理表情,我也下了樓。
從樓梯往下一步步走的時候,我聽到芸子的講解,她還像在原來的公司,講解的既專業還敬業,沒把崔茜茜當特殊人對待,當然算價錢就另說了。邁下最低一層台階,我看到了多日未見的崔茜茜,她雙腿並攏側向一邊,抬頭挺胸地坐著,很淑女還透著一股女王範。當真是小體格也能蘊含大能量,不是能不能成女王的問題,是有沒有一顆做女王的心,顯然崔茜茜是典型代表。
聽的心不在焉的人在瞥到我那刻煥發了新的精神麵貌,秀氣的眉眼彎的像月牙,櫻桃小嘴也挑高了弧度,那表情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我從內到外哆嗦了一遍,準確來說應該是找到了失散多年且未知的妹妹,而這個妹妹是她爸的第三者生的。芸子料事如神,她不是單純為了商談來的。
崔茜茜親切地抬手打招呼:“貝璿,好久不見。”
這廣告詞兒使的,還好久不見,她過瞎了麼,才一個星期多點而已。我衝她笑了笑說:“還好還好,就幾天,不算太久。”崔茜茜的笑容隱去一些,角落的王小弟低笑又憋了回去,請叫我“神拆台”。
講解被打斷,芸子回身看我,翻了翻眼。我懂她什麼意思,忍了忍尿意走了過去說:“芸子經驗充足,是金牌設計師,你放心好了,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提了就給你加錢,這是我的心聲。
“蘇小姐專業性很強,我自然是放心。”崔茜茜恢複了盈盈的笑容。
她這話應該對著芸子說,老盯著我是什麼意思。她還區別對待,稱呼我熱乎的要命,對芸子倒疏離客氣,不禁讓我悚然。
“那你們慢慢聊。”我要去解決內急,沒空跟她瞎侃。
崔茜茜不知道我有多急,硬是開口阻攔我:“一起聊聊吧。”她還往裏麵坐了一個位置,把她坐過的那個閃了出來,這是讓我坐她邊上去?她願意,我可不敢。
我忍了忍,還得賺她的錢呢。但是忍字頭上一把刀啊,我也沒譜自己能忍多久。強按下要放水的欲/望,我坐在了芸子這邊。我沒什麼害人之心,但也得有提防之心,我覺得她也沒那麼好心。
“貝璿,你好像不太喜歡我。”崔茜茜的圓圓大眸浮動著失望的神采。
芸子把頭偏向了牆的那邊,被惡心的。
我嗬嗬地笑:“哪兒有,想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