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都看不見想不到更輕鬆。”說完這話,芸子安靜下來,看著玻璃窗上的自己失神。

我當她是終於想明白了,正好也幫我把死扣解開了一半。婚前怎麼挑人我還沒想明白,但婚後遇上偷腥怎麼處理我想的很明白。

“是吧。不管有沒有自覺性,男人想糊弄你的時候,自覺性根本就是沒通電的雷達,不管用。我是那個不開眼的,你倒是開眼了,咱倆的結果卻是一樣的。所以呢,在婚姻生活裏過著,傻乎乎和精明都差不多,男人出軌之前鐵定不會通知咱一聲,發現就是個時間問題,處理是個人問題。我覺得在婚姻生活裏沒必要提提防防的,把自己做好了就行了,你也別覺得自己很失敗。”

“男人都色,這是不變的定律,就是程度不同罷了。遭遇了這種事也沒必要哭哭啼啼,按著自己意願來,想過就接著過,不想過就散,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你前老頭和我前老頭都是咱這輩子經曆中的一部分,還不是主宰,你還得非把他們按到主頻道上去?那不自己找賤嗎。讓他們圓潤地滾蛋,你的生活應該由你自己主宰。不要再回頭看了,沒有意義。”

我說的起勁,壓根兒沒注意邊上人的變化,等我扭頭的時候,發現美人哭的醜極了,精致的五官揪在了一起。

“呦喂,你咋還哭上了,有出息沒有!”我把芸子的額頭上強按在床沿上,把她的長發全抿了回去,她那淚止不住,順著眼角都流耳朵裏去了。花了的妝、酒漬和眼淚把漂亮的臉蛋弄得像個調色盤一樣,我今天是開了眼。

“真服了你了!”我恨聲地埋怨她一句,掙紮著拽來紙巾盒,抽了一把就往她臉上招呼,把她的美臉當成了搓衣板,一頓亂揉。“得了,別哭了,給我爭點兒氣!”

芸子泣不成聲還不忘記笑:“青梅竹馬啊青梅竹馬,真笑死了!”

“青梅竹馬怎麼了?還不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別往牛角尖鑽了,自己虐自己,下得去手嘛你。”我處理著芸子的臉,有一搭沒一搭地亂安慰,她的臉越擦越花,直接放棄。把酒全收了,我起身掐腰說:“等著,我弄根濕毛巾。別給我喝了,聽見沒?”

芸子仰麵閉著眼嘀咕,我聽不清她說什麼,估計又是在發牢騷。本來多好的一個大氣婉約的美人,被離婚整的邋裏邋遢、頹廢的不成樣子。我也想剁郝賤人兩刀,出出氣。可沒完沒了的生氣一點用沒有,人家照舊逍遙快活。

生氣表示還在乎他,他更就得意了,最好的處理就是忘記過去,讓他知道自己根本不被需要,沒準還會生出點後悔來。芸子現在被回憶迷了眼,過分地糾結於她和郝賤人走過的十一年時光,都忘了郝賤人不再是原來的郝好人了,她啥時候能明白。

我煩躁地撓撓頭,這堆爛攤子夠我收拾一個小時的,主要是不省人事的芸子,浪費酒也就罷了,衣服肯定穿不了了,明天不但不能準點上班,還得讓小夥計再跑一趟。出來吃飯是為了放鬆,結果我最累,這錢花的,不要太冤枉。

“今天折騰姐妹兒我,明天你再振作不起來,你就給我等著吧你!”我趴芸子耳朵上狂吼,她唔了一聲,沒了下文。我泄憤地戳她的鼻子,又給她搞了個豬的造型。“騙我說鼻子是做的,這不是真的嗎!”我來回捏了個夠,把高挺的鼻子捏成了酒糟鼻,一甩手往浴室走,怨聲怨氣地嘰歪:“離婚離婚的,也沒見著誰來安慰我。這個上我跟前來指責兩句,那個也上我跟前來指責兩句,我欠誰了我!”

從浴室出來我拿著毛巾泄恨地把芸子擦成了水煮蝦,她的臉清出來我的體力也耗完了,毛巾扔掉我仰倒在床上就睡,憑著僅剩的意念哀嚎了一聲:“蒼天啊,這一天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