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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真的有鬼來這兒吃飯啊,跟吳老太說,她也不拿這當回事兒,最後還是徐老頭出了個主意,請了一尊地藏菩薩置於大廳西牆的九華山燈光風景畫前麵,從大廳的布局、情取,結構合理,吳老太看了也沒說什麼。

從此,鬼不來吃飯了,“怎麼知道鬼沒來吃飯呢”?“收的現金裏沒有鬼錢了唄”,“什麼?地藏菩薩那麼管用”?“知道地藏菩薩的主要工作任務是什麼嗎”?“度化曆鬼、地獄不空不成佛呀,不信你上九華山看看去,我去過一次九華山,那虔誠的信徒多極了,我就碰上過從四川雅安來的十個婦女,有車不坐,一步一磕頭,磕到九華山來,膝蓋上綁著倆鞋底子都磨透了,跪著行進地藏禪寺,每人捐五百元,磕幾個頭,又跪著出去,上了成化寺,地藏菩薩是陰間教化曆鬼的總教主,教主在此,曆鬼還敢來吃飯嗎”?

九華人家還真安定了幾天,人們情緒還沒踏實,接著又發生了兩件怪異事兒,什麼事兒?這事兒還得從頭件事兒說起,前幾天九華門前開了早點攤,麵點師張寶玉帶著徒弟小劉每天四點多起床做麵點,無非是炸糕、糖耳朵、麻團、炸角,提前熬好豆粥、做好豆腐腦、豆漿,包好混飩、燒好水單等客人來了好下鍋。

這天清早兒,天還有些黑,可能是起猛了,略做準備便開始炸活,小劉在案板上做丌(ji)兒,老張看著油鍋炸,突然覺得有人拍他肩膀一下說:“給我嚐嚐”,老張下意識的回手拍對方手說:“沒熟呐”,可手並沒拍到對方的手背,卻拍在自己肩膀上,不覺回頭看去,沒有人,老張也沒理會,繼續炸麻團,一會兒又是一下“給我嚐嚐”,再回頭,還是沒人,“小劉,是你拍我,說話來著”?“沒有哇,是你剛才拍我,崔我快點”,“沒有的事兒,我崔你幹嘛”,兩人都覺得奇怪,但誰也沒當回事兒。

突然身後有人說:“老謝,你們才來呀”,老張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正和往早點攤走的幾個人打著呼,開始上客人了,頭一撥算上身後這位是六個人,每人一個燒餅、倆油條、倆雞蛋、一碗豆腐腦,在靠路邊的方桌上吃起來,不一會,周圍幾張桌子都三三兩兩的坐了吃早點的客人。

頭撥人吃完了來結帳,拿的是百元大鈔,“對不起,找不開,您拿零錢吧”,小劉抱歉的說,另一位說“我這兒有”說著從兜裏掏出一把單元兒的嘣子,小劉收了十二個嘣子,順手“嘩啷”扔在錢盒裏。

九點多已沒有吃早點的客人了,收攤兒吧,清點錢盒的現金時,卻發現十二枚白紙錢,“咦,怪了,錢盒裏怎會有鬼錢”?小劉詫異的說,“噢,可能是頭撥那六個人的”,老張回憶著說,“不對啊,我收的是十二塊錢的大嘣子呀”,“噢,這可能和前些日子在三號包間吃飯的是一回事兒”。

另一件事兒是:每晚九華人家打烊後,都有一人值夜,從吳老太到下邊打雜的每個員工都輪流值夜,一視同仁,要不怎麼說吳老太有凝聚力呢。

這晚輪到菜案大廚周秉文值夜,他先查看了所有門窗都已關牢鎖好,又查看了所有房間和後廚的燈、火都已熄滅,這才回到大廳用六把椅子拚起,鋪上一件棉大衣準備眯一會兒。

躺下時間不長似睡非睡之間,隱約聽得後廚有切菜、炒菜、鍋、勺、碗、盤叮叮當當磕碰的聲音,“怪了,怎麼後廚有人幹活兒?沒人呐?我剛從那兒回來不一會啊”,於是,下地又奔了後廚,到了後廚使他大吃一驚,整個兒後廚燈火通明,一盤紅燒獅子頭還冒著熱氣擺在菜案上,還有七道沒炒的菜在灶前的半成品車上放著,沒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