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衣服,擦了把汗摔門而出,按摩小姐張嘴結舌,按摩的好好的,不知怎會出現這樣兒的結果,眼睜睜的看著他出門兒走了,哪敢向他要錢?
曾少軍油門踩到底發瘋似的開著車,自己也覺得好笑,怎會坐在那兒就睡著了,還夢見了那倒黴的剃頭匠?也許打小兒就在謝老頭那兒剃頭印像太深了,要說這老謝頭手藝還可以嘛,什麼新潮的頭型隻要老謝看上一眼,立馬就能做出來,而且還能創新,去年老謝給他理的後坎式,別人都說新潮、酷,紛紛效訪。
快到岔路口了,他還在胡思亂想著,根本不知減速,突然“嘭”的一聲,他的大奔撞上了一輛急刹車的125摩托車,摩托車的駕駛員被撞的騰空而起在,在空中翻了仨滾兒摔在地上不動了,那摩托車在巨大的撞擊下在馬路上平搓著磨出了一溜火花,斜著飛向了便道,將一個騎自行車買菜回來的老大爺撞到了路邊的大樹上,當時就氣絕而亡,曾少軍臉色煞白,人都嚇傻了,不一會,不知是那根筋使他突然明白過來,快跑吧,於是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兩條人命啊,這事故太大了,要不跑,那還不立馬就折進去”,不說曾少軍駕車逃逸,找地兒修車,回過頭說那剃頭匠謝金海在墳地一頭撞死在推土機上,一綹冤魂直奔了九幽地府,他要到閆王老子那兒,狀告開發商曾少軍,那閆王倒也頗為同情剃頭匠謝金海的遭遇,但眼下也無能為力,隻好說:“善惡有報,時日未到,你再忍耐些時日吧,他自有遭報的一天,你即然會剃頭就還在陰間剃頭如何”?這樣謝金海在陰間又幹起了剃頭匠的老本行。
聽說過鬼剃頭麼?謝金海幹的就是這個行檔,如果某人哪天一夜間,頭上成了斑禿花瓜,那就是鬼剃頭,被鬼剃過,那頭上的斑塊永遠長不出毛兒來,讓人懊啕一輩子,不過你放心,你和謝金海沒仇沒冤的,他剃你幹嘛,啊,開玩笑,別當真,我們還接著說謝金海吧。
謝金海生前好酒,過去的窯工又髒又累那有不喝酒的,積習難改死後如是,這天他和幾位新結識的陰間酒友在聚鬼樓一通狂飲之後,突然想起他的徒弟馬明生,謝金海有生以來隻收過他一個徒弟,師徒如父子,自己死時未見他來哭喪,是他不知?還是他把師付忘了?得去看看,說走就走,一陣陰風就到了市裏天兆溫泉洗頭房。
事情就是這麼巧,正趕上馬明生給開發商曾少軍理發,之後又換了一位小姐給曾少軍做頭部按摩,俗話說,冤家路窄,還有一說叫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也顧不得問馬明生沒去哭喪的事兒,心說,小子(zai),別的我治不了你,給你剃剃頭還不是小菜一碟,說幹就幹,從腰裏掏出了那把老式剃刀。
曾少軍做頭部按摩時,在靠墊椅上睡著了的感覺是沒錯的,站在他身後的就是剃頭匠謝金海,謝金海不僅把他的頭剃成了花瓜,連胡子都給剃的東一塊西一塊的,隻不過曾少軍不知道罷了,而且花瓜腦袋也不會當時顯現出來。
曾少軍把他那大奔扔在一家私人修理廠,第二天又西服革履的到了辦公室,他的屬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啊,老板又理了一種新潮頭”,“陰陽相間的俄羅斯方塊,理發師得下多大功夫啊”,“他行,學名人嘛,有錢能買鬼推磨,咱們可學不了,這要一上街,人家不說妖怪來了才怪呢”。
曾少軍被大家看毛了,對大家的恭維也覺得有些刺耳,敢緊去了趟洗手間,對著鏡子一照,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出去?沒辦法,還得充新潮,從洗手間出來,得意揚揚的用手理了一下頭發說:“怎麼樣,不錯吧”?“酷,太酷了,馬拉多納要看了您這頭型,立馬兒得撞牆,後悔為什麼他沒發明這頭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