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的時間,孫天喜也沒閑著,除了找左氏叔侄重新取證外,還在汽車大修廠找到了那輛黃河車報廢的坐墊,通過在公安的朋友做了技術鑒定,坐墊上邊的血跡正是母鐵中的,並出具了正式的血樣檢驗報告。

審理開始,孫天喜代表受害人家屬盧秋雲宣讀了訴訟狀,之後出示了左氏叔侄的二次供認材料,並指出左家兄弟威嚇左氏叔侄在上次庭審說假話的事實,同時出示了黃河車坐墊上血跡的血檢報告,最後說:“這件殺人碎屍案,有時間,有地點,有第一現場,有第二現場,有運輸工具,有人證,有物證,事實清楚,證據確鑿,請人民法庭為被害人做主”。

庭長黃正一發話了:“被告,原告所訴可是事實”,這次左氏兄弟有了一審的經驗並不慌張,他們相信詹鐵嘴,還會像上次那樣一定能勝訴,有錢能使鬼推磨嗎,左老大不慌不忙的說:“請我們的辯護律師來回答”。

“好,我來說”詹鐵嘴嗽了一下嗓子說:“原告所訴,我相信都是事實”,詹鐵嘴一改過去的風範,整個是180度大拐彎,使法庭嘩然,“怎麼被告律師倒站在原告的立場上了”?再看左氏三兄弟臉都綠了,庭長警錘嘭嘭一敲“請肅靜,請肅靜”。

詹鐵嘴接著道:“這件案子我也重新進行了調查,事實確實如原告所訴,母鐵中途經施工工地為空中墜物所傷,原本屬於意外傷害,如果左氏兄弟敢緊用車將傷者送醫院搶救,無論救的活與救不活,盡到了救死扶傷的人道主義,左氏兄弟都不會負刑事責任。

但是,左氏兄弟卻打著救死扶傷的旗號,欺騙現場的工人,說是用車敢緊送醫院,當車離開工地後,反而將重傷的母鐵中拉到城北水泥構件廠,碎屍滅跡,慘無人道,這樣,案件的性質就完全變了,做為律師,我不能違背人道與天道-----”。

他這兒正說著,突然法庭跑進一隻小花狗,小花狗還拖著一根一米多長的鋼筋棍,左家兄弟驚鄂的說:“是嗬兒哩”,盧秋雲驚喜的說:“是雪兒”?那狗兒誰也沒理,把那鋼筋棍往庭前一放,倆前腿立了起來,眼淚汪汪的說:“這事兒我最清楚”,法庭再次嘩然,“狗兒能說人話?這不是鬧鬼麼”?庭長竟驚的忘了敲警錘喊肅靜。

最後還是詹鐵嘴大喊了一聲“請安靜”,人們真的靜了下來,想聽聽這狗兒到底能說些什麼,詹鐵嘴接著大聲說:“狗兒說人話,是奇聞,我之所以改變初衷,重新調查這個案子,就是它告訴我的,它向我述說了母鐵中慘死的過程,我請求法庭,讓雪兒把這慘無人道的碎屍案再說一遍”。

庭長黃正一也是極度驚異、興奮,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麼離奇的案子,舉起警錘嘭的一敲,“請說”,雪兒不緊不慢的說道:“在我說之前,還有件事兒得請閻王爺幫個忙,把那九幽地府的陽世寶鑒借來一用”。

大家一聽,“怎麼還有閻王爺?世上真有陰間?真有閻王爺”?法庭亂了套,旁聽的群眾都左顧右盼的找閻王爺,這時庭中一個巨大的聲音說:“好,我便破個例借與你吧,崔通判,你帶鬼差速速將陽世寶鑒取來”。

這倒好,不僅辯護律師改變了初衷、狗兒能上法庭會說人話,閻王、判官、小鬼都出了場,這不是人民法庭有史以來,破天荒的無稽之談麼,然而在南區法庭,這都是真的發生了,人們還在左顧右盼的找閻王,看判官,鎖兒爺說,還是那句話,他要想讓你看,你自然就看見了,他要不想讓你看,你就一輩子也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