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身上黑鱗隱隱堅硬如鐵,平時像一根幹樹棍或一段歪七扭八的大鐵絲一樣在地上橫著,走路時你可別去撿或踩著,一旦不小心踩著,它會像彈簧一樣跳起,纏上你的腳或腳腕子便死死地勒住,再也不會鬆開”。
據說,鐵絲蛇能把牲口的蹄子給勒下來,它不怕刀砍斧剁,它的外皮比螞蟥的外皮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有一樣,卻是怕火燒烤,這種蛇北方極為少見,大多產在台灣、海南、廣西苗黎的深山裏。
有那被纏住腳腕的兵勇坐在地上掏出解腕尖刀,想將那纏腕的鐵絲蛇挑斷,怎知那刀尖卻插不進鐵絲蛇與腿的縫隙,兵勇們大都來自天南地北,他們之中自然也有懂得處置之法的人,就舉著火把過來幫助被鐵絲蛇纏住的兵勇,待處置完鐵絲蛇纏腕的麻煩之後,脫德隆帶隊繼續前行,一支香的時間來到岔路口。
沿岔路口南行是通往真定府的大路,東行二裏便是高阜鎮,按常規,一袋煙的時間到達高阜鎮足以,可脫德隆的人馬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還沒有到,高阜鎮遙遙在望,走了半天還是那麼遠。
有人插話說,這不和那鬼打牆差不多麼,鎖兒爺說,是啊,這倒不是鬼打牆,而是白老太太為了拖延官兵到來的時間,好疏散災民,用上了仙家的長地法,過去咱們說過縮地法,記得仙猿傳裏的彈子和尚,一個時辰便從荒山寺走到千裏之外的洛陽城,道理是一樣的,一個是縮地法,一個是長地法。
脫德隆的大隊人馬終於開進了高阜鎮,進鎮一看,並非像傳說的那麼邪惑,倒是也有粥棚、藥鋪,喝粥的也就仨倆人,白老太太的義診攤上根本就沒看病的人,隻白老太太一個人趴在桌上打瞌睡。
官兵的作風向來就是拿百姓當匪抓,冒功領賞,這次大老遠的來了,豈能白來?自然是見人就抓,他們搗毀了藥鋪,掀翻了粥鍋,將白老太太和四個喝粥的災民,五花大綁的押回州府衙門,關進大牢,脫德隆和劉捕頭便上堂交差去了。
知州倪承蓀要連夜審理要犯,衙役們將白老太太及四個要犯押來大堂,燈籠火把將大堂照雪亮,倪承蓀驚堂木一拍:“呔,堂下跪的何人,報上名來”,一聲喝問,堂下竟沒一點反映,一幹衙役一看這五人都不吭聲,便用水火棍齊敲堂磚“邦邦邦”的一通亂響“威------”。
隻見堂上的燈火一暗,眾人再看那五個人,竟變成了刺蝟、狐狸、黃鼠狼、長蟲、耗子五大仙,眾人大驚,倪承蓀看得也是大驚失色,說話都不利索了“快,快,給、給我打、打死”,眾衙役紛紛舉棍便打,一陣“乒乒乓乓”過後,那五大仙真的被亂棍打死了。
“好,好,真好玩,這回又能大補了”,從後堂有個拍手稱好的人走了出來,有人不禁問:“來人是誰呀”?來人是知州倪承蓀的傻兒子倪冬兒,這倪冬兒人稱倪衙內,說他傻,其實也不傻,隻是腦瓜兒缺點什麼,都十四、五歲了,還吃他奶媽的奶,倪承蓀專門為兒子請了一位教導師爺,倪衙內別的沒學會,吃喝玩樂倒學的極快,百姓們都管他叫兒衙內。
他的教導師爺不知從哪掏換來的偏方兒,說是吃五仙兒大補,能補兒衙內的靈氣,前一陣一天傍晚,府內下人給他逮來個大刺猥,幾人油鹽醬醋的五味佐料一通兒往刺猥嘴裏灌,說是淹至一宿兒,第二天用鹽水、花椒、大料合上黃泥烀住刺猥烤熟了下酒吃,那師爺怕刺猥晚上跑了,便將刺猥扣在後廚的銅盆兒裏。
誰知那刺猥晚上還真的跑了,頂著銅盆“呲啷呲啷”的,在花磚兒地上跑到三姨太的房裏,三姨太被驚醒,看見一個扣著的銅盆“呲啷呲啷”的進了屋,還像老頭兒一樣“咳咳”兒的咳嗽,三姨太嚇壞了,忘記一旁的兒衙內,大喊“來,來人呐,鬧鬼啦,來人呐-----”,聽那恐怖顫唞的聲兒像殺豬一樣的嚎叫,還真驚醒了州府內宅的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