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三位師爺一至讚道,“有道理,有道理,還是裘兄涉獵廣泛,對解夢精研深透”,倪承蓀聽著教導師爺的解夢說辭,也覺得很有道理:“要不,咱們按這辦法試試”?四個師爺異口同聲:“應該試試,要不然白大仙兒給您托夢是什麼意思”?“好,來人呐”,兩個聽差衙役敢緊進來,“大老爺,您有什麼事兒吩咐”?

倪承蓀一指左邊這位,“你去把少爺叫來”,又指著另一位說:“你去刑房拿條繩子,把鞭子也帶過來”,這衙役莫名其妙的說:“老爺,要繩子和鞭子----”?“混帳,這事兒還要你多問”?老爺發脾氣了,那衙役討了個沒趣兒,敢緊顛顛兒的去了刑房。

兒衙內混身抽縮做一團,哀嚎著被兩個衙役攙架過來,正好繩子、鞭子也都取來了,“來呀,把少爺給我綁了,倒著吊起來”,幾個衙役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大清早的,大老爺不會是有了什麼毛病了吧?要不然就是咱們耳朵有了毛病聽錯話了”? 誰也不敢動手,“混帳,怎麼還不動手”?大老爺瞪上了眼睛,後來還是教導師爺說:“動手吧,這是為少爺治病啊”,幾人這才動手將兒衙內綁起,倒吊在內堂的房簷上。

還別說,真管用,兒衙內來時還噢噢的喊痛,綁他時還一通掙搏叫罵,這一倒著吊上去也不喊不罵了,再用鞭子一抽,眼看著收縮的身子,也伸展開來,不僅不喊痛了,還一個勁的說:“舒服,真舒服,再用點力”,抽鞭子的衙役心裏說:“真***濺骨頭,以前少做點缺德事兒,何至如此”。

兒衙內雖然倒吊著被鞭撻了一個時辰,不斷的喊著舒服,可大老爺倪承蓀看著心疼啊,“行了,放下來吧,已有一個時辰了”,沒想到剛放下來不一會兒,兒衙內又疼的嚎喪上了,沒辦法,還吊上去吧,就這樣幾個衙役輪流鞭撻,每四個時辰放下來休息一會兒,接著再吊上去,一天下來,再加上大煙膏的止痛作用,一晚上竟沒再聽到他疼的呲哇喊叫。

既然這個方法管用,那就往高裏吊吧,院裏有棵高大的白果樹,那樹杈要比房簷高出許多,兒衙內被吊了上去,衙役們拿鞭子夠不到他怎麼辦?大管家找木匠給釘了個六尺多高的方台子,幾個衙役輪流上去抽打,還別說,兒衙內還真見好,一是筋骨不抽縮了,二是身上的鱗片縫兒不往外洇血了。

七天之後,大老爺倪承蓀親自帶著兒衙內到高阜鎮續命堂磕拜,沒想到白仙兒白老太太不在,接待他們的竟是辛莊兒的王二先生,王二先生說:“白仙兒白老太太知道你們今天來,特意留下藥叫我在此恭候”,有人問,二先生怎會在此?原來白老太太還是不願見倪家父子,事情已到了這種地步,便把這場功德送給了二先生。

王二先生用白老太太留下的藥水,為兒衙內全身推拿了一遍,兒衙內混身通體舒泰,自覺那病真的減掉了一分,倪承蓀關切的問:“王二先生,我兒子的病什麼時候能好啊”? 二先生洗著手說:“大老爺,有句老話兒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好如抽絲,這病可不是著急的事兒,要循序漸進,你們按白仙兒說的辦法慢慢治吧,大老爺你和那位師爺,也得抓緊治啊,等發病再治可就麻煩多啦”。

這回府衙可熱鬧了,兒衙內、大老爺、裘文亮還有兩個衙役輪撥被吊起來讓衙役們抽打,人不夠怎麼辦?把外班的捕役也調了進來,過去被這些人整治過的衙役和捕役們,這回可是使著勁的招呼,那下手還輕得了,還別說,下手越重,他們還越嚷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