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見白大仙兒抬手對他一指,他就象被施了魔法一樣,躺在床上混身是一點兒也動撼不得,嘴張了幾次也說不出話來。

那白大仙兒徑直走到書桌跟前提筆在桌麵上寫起字來,之後起身要走,臨出門時對他隔空一指,他的手腳又能動了,他敢緊下床向門口追去,嘴裏還“白大仙兒等一等”,追到外麵是蹤影皆無,那裏還有白大仙兒影子,沮喪又無奈的他回到屋裏,想起了書桌,敢緊回到桌前觀看,有一篇詩文寫在紅木桌麵上:“天地倒置鞭撻七,自懲其惡看悔意,少看七七老三七,離天越近越愜意。每七須拜續命堂,靈藥推拿有神醫,四九期滿疾已去,多行善事看民意”。

倪承蓀看著詩文似懂非懂,便開始逐字逐句推敲起來,“天地倒置,是什麼意思?天地能倒置麼”?“怎麼叫少看七七老三七”?他這兒正逐字逐句的琢磨呢,突然,那詩文漸漸隱去,他“啊”的一聲驚叫從夢中急醒,原來是南柯一夢,隱約還記得夢中的詩文,他敢緊從床上爬起,掌燈,到書桌上提筆將詩文錄下,然後坐在椅子上,又反複琢磨上那詩文了。

琢磨琢磨著就迷迷糊糊的趴在書桌睡著了,“劈啪,劈啪”這是皮鞭抽人的聲音,“啊,*,用點兒力”,隱約聽得是兒子在喊叫,聲音都是來自院兒裏,他敢緊起身出去察看,見兒子正讓兩個衙役倒著吊在廊簷,拿鞭子抽呢,他正要喝止衙役住手,突然“哎喲,疼死我了,救救我吧”,倪老爺真的被兒衙內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喊醒了,天剛蒙蒙亮,倪老爺不勝煩惱。

兒衙內的病,最近是越來越重了,身上的筋骨經常在抽縮,像抽羊角瘋一樣,有時身體抽縮的像一團肉球,混身的鱗片總是往外洇血,疼的死去活來,找王二先生來看了幾次,王二先生都說治不了,他說:“這病隻有白仙兒白老太太能治”,王二先生給留下的止疼藥,是越來越不管用了,後來教導師爺裘文亮從外邊給淘換來了大煙膏,開始還行,現在大煙膏的止疼效果也越來越小,時辰一過,便疼的呼嚎喊叫,倪老爺聽著兒子整天的呼嚎,那是揪的心尖子痛啊。倪承蓀被兒衙內撕心裂肺的呼嚎驚醒,無奈的歎了口氣,“唉,有什麼辦法”?

清晨,倪承蓀沒顧得洗漱,便讓管家找來大堂師爺、文牒師爺、刑房師爺和教導師爺,還沒等他們入坐,就把昨晚的兩個夢向他們述說了一遍,然後又將昨晚錄下的詩文念給他們聽,他是讓這四個師爺敢緊給他解夢啊。

四個師爺都曾涉獵過《子牙夢解》和《張良解夢》,而教導師爺裘文亮以前就是江湖術士,對夢解說辭頗有深解,他若有所思的說:“看來白大仙兒對您的誠意已有所認同”,倪承蓀看著裘文亮道:“是麼,請繼續說下去”,“兩夢相互對照,再加上那首七律詩,我以為她是在教您治病的方法,天地倒置,天和地有辦法倒置麼?那是不可能的事兒,隻有人倒置看天地,才會覺得天地是倒置的,您夢中看到少爺被倒著吊起來,衙役用鞭子抽打,他還喊舒服,不正是那首七律詩頭一句的注解麼”?

“有道理”,眾口一詞,“天地倒置鞭撻七,自然是把人倒著吊起鞭撻七天了,自懲其惡看悔意,這個不用解釋都能理解,少看七七老三七,我理解是少爺要受七七四十九天鞭撻,老爺和我,還有那兩個衙役恐怕要受三七二十一天鞭撻,離天越近越愜意,這恐怕是說吊的越高,效果越好,每七須拜續命堂,這是說每鞭撻七天,要磕拜一回續命堂,自有靈藥和神醫給治療了,按照白大仙的說法,期滿之後,病自然就好了,多行善事看民意,那是說,好了以後,要多行善事,經常察看民意,還有一層意思是,這病能不能徹底根除,就在最後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