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拐李打此經過,為同地不同名兒跑了許多冤枉路,便請兩族的族長坐下協商,雙方還是爭執不下,最後鐵拐李說:“我看此地人傑地靈,背靠七峰,好風水,好地方,叫胡家鎮,葛家鎮,豈不太俗?要我看不如叫七仙鎮吧,後七峰便稱七仙嶺如何”?有人說,鎖兒爺不對吧,人家是八仙,應叫八仙鎮才對啊,鎖兒爺哈哈一笑:那時眾仙中還沒有收呂洞濱,是以便用七仙命名,後邊的群山也稱為七仙嶺,兩姓的族長皆大歡喜,“不偏不倚,好名字,我們世代都沾七仙的光啦”,為感謝鐵拐李,各自讓族人為鐵拐李做了一隻大鞋,由於樣式不一,用料不同,又稱為陰陽鞋,你看戲台上那鐵拐李穿的鞋就是一樣兒一隻,啊,這話說遠啦,還是書回正傳吧。
數百年彈指一揮間,到清光緒年間,鎮上胡姓家族有一位老人胡德厚,按輩份應是現任族長的三叔,他一生勞作慣了,身體健壯,事必親躬,想不讓他幹點什麼活兒,準能把他憋出病來,就拿上山砍柴說吧,鎮中如此年齡的老人,已沒人再進山了,他卻不同,每隔十天半個月就進山砍趟柴,挑著二三百斤的青柴還能如履平地。
這老人晚年得子,起名兒胡天亮,二十有七,長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圓,兩臂有千斤神力,在鎮上挑夫行做挑夫,有時往山外送貨,十天半月回不了家,他天生好武,隨老爺子練得一身好拳腳,一次睡夢中,鐵拐李教了他一路瘋魔拐棒法,醒來便抄起挑柴的鐵擔演練起來,劈、刺、挑、掛、擋,掃、點、抹、盤、帶,使的是中規中矩,虎虎生風,上月剛取了媳婦,在家沒待倆月,便又給人家往山外送貨去了。
由十字街往北,出鎮便是進七仙嶺的山路,這老胡家住鎮東北角的鎮邊兒上,由他家還有條進山的小路,但須走五裏山川草蕩,才能彙入進山正路頭道山梁,以前老胡進山砍柴為圖近便,都是走小路,近來聽說後山有了大蟒蛇,為防意外便不走小路了。
這天閑來無事,便又拿了柴刀、扁擔到十字街口,尋了處台階兒,坐下抽起了毛煙,有人問,他是不是又要進山砍柴去呀?鎖兒爺說,那是自然,自從後山有了大蟒蛇,人們進山砍柴都在此聚齊,湊個五六、七八個人兒,才敢結伴進山,客商們也是如此,沒有十數人結伴同行也是不敢過嶺。
時至辰時,十字街口陸續聚集了十七、八個人,其中砍柴人也有六七個,老胡一看來人也差不多了便說:“再不走便誤了回來的午飯啦,過嶺的客商申時也趕不到清風客棧嘍”,於是,人們三五成群的開始上山,在第二道山梁,人們便分散了,十多個客商繼續前行,砍柴的也各自覓地砍柴。
突然一個砍柴的小夥兒說:“你們看”,人們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山梁南側一人多高的草蕩像一溜胡同一樣向兩側分開,快速的向北延伸,陽光下草從中,隱約看得金光閃閃,“啊,是那金蟒蛇”,隻見那金蟒蛇穿過茅草蕩,行到前麵的山石坡上不動了,不一會兒便“劈裏啪啦”的摔上了自己的身體,雖然距離很遠,砍柴的人們還是看得真真的,那聲音加上群山回蕩,“劈劈啪啪”的更是嚇人。
一起砍柴的年輕人問胡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兒?它是不是犯病了”?“大概它在消食兒,以前我看到過其它的蛇,吃飽了也是這麼折騰”,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趁它在那兒折騰,咱們趕快砍柴,好早點回家啊”,於是,各人又揮起柴刀忙活上了,待到眾人砍完柴,打好捆,再看那大蟒蛇時已沒了蹤跡。
幾人慌忙挑起柴擔匆匆向山下行去,行至頭道山梁的岔路口,胡老爺子說:“趁那大蟒蛇還沒追來,我便從這兒先走了”,胡老爺子挑著二百多斤的青柴岔上了茅草蕩的小路,走著走著,突然左前方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吸的趔趔趄趄的向左前方撞去,他想收住腳步,卻怎麼也收不住,左前方的茅草中,正有一條金光閃閃的大蟒蛇,張著血盆大口對著他,“哎呀”,一聲慘叫,胡老爺子便投入了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