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閑篇兒就扯到這兒吧,還是接著說咱們的故事,這故事說的就是老鬆家五服之外的鬆玉成,事有湊巧,鬆玉成在家排行又是老三,84年初,火器營北邊的民宅,最早列入拆遷範圍,那時拆遷和現在不同,特別是農民,另外給你找宅基地,政府給一定的補貼,這次拆遷,新的宅基地,統一都在藍靛廠南邊的新二村,鬆玉成和早已卸任的大隊會計張春榮,成了前後院兒的街坊。

有人說了,鎖兒爺,您這是瞎編的吧,藍靛廠哪兒有什麼新二村?鎖兒爺說,事兒自然是真的,但拿他當故事說,可不能實打實呀,人家本主兒要知道了能幹麼,既然當故事說,就不能點名道姓的用真名真姓真地方,這時,有人提抗議了,“你這人怎麼這麼叫真兒呀,鎖兒爺說的是誰家,誰家自然知道,咱們又沒指名道姓的,這不是說太歲的故事了嗎,鎖兒爺別理他,趕快接著說吧”。

好,那咱們就接著說了,那年開春兒,鬆玉成的五間房剛蓋好,前院的張家也開始動工,從人家一打地基,他就覺得不對勁,等人家的房子一起來,整比他家的房高了三層磚,他這個氣呀,“你在前頭還壓我三層”,有人說了“人家蓋人家的房,高了矮了礙你什麼事兒”?鎖兒爺說:“你可不知道, 在農村,農民對壁鄰蓋房的高低太看重了,不信你打聽去,為此打出人命的事兒大有人在”。

第二天,他不動聲色的搬到了兄弟家,又找來鄰村的包工隊,把自己的房一扒到底,他要重新往高了蓋,為的就是出這口氣,要想往高了蓋,自然得將房子的進身、間量,都得加大尺碼,不然就不成比例,蓋起來那不就像日本的炮樓子了嗎,因此,他將地基向東展了三尺,向北展了二尺,重新刨槽,這一刨槽挖土,便刨出了麻煩事,那位問,是傷了人了?還是挖出什麼東西來了?鎖兒爺說,你還真猜著了,在後房山的槽溝裏挖出了一個長不長,圓不圓的大肉球來,挖槽的小夥子還說:“誰在這兒埋了這麼一大塊肉尕瘩啊”,說著就用鐵鍬鏟那肉尕瘩,鏟了兩下也沒鏟破,又用雙手抱起來聞了聞,什麼味也沒有,有人說,別是什麼死貓野狗的吧?

包工隊兒,有個年齡較大點的人過來看了說:“我說哥幾個,先別幹了,聽老人兒說,挖槽挖出這玩意,可不太吉利啊”,這時鬆玉成過來看了看說:“沒事,我不信這個,老哥兒幾個接著幹吧,渴了累了那邊有茶有煙啊”,說著便轉到前邊做木匠活兒的那兒去了,那歲數大的民工嘟囔了一句:“看來這房主兒光想著蓋房出氣了,對太歲的事兒一點都上心啊”,那挖出肉尕瘩的小夥兒說:“三大爺,您是瞎操心呐,人家房主兒不信這個,咱們怕什麼,接著幹吧”,說著“呸”,往手上啐了口唾沫,兩手用力一搓,又挖起土來,有人問鎖兒爺,這肉尕瘩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