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錫昆啞巴吃黃蓮,來了個燒雞大窩脖兒,心裏那個搓火兒,可又端著副廠長的架子,那是說不得道不得,隻好和人家大杯的灌酒,婚宴還沒結束,他已經銘汀大醉,被廠裏來的跟班兒架上小車提前離場了,坐上車的閻錫昆路上一兜風兒,腦瓜又清醒了幾分,回想起剛才的事兒,搓火,心說:“小子,你可別犯到我手裏,咦?這小子是哪個車間的?叫什麼?想破腦瓜兒,也想不起來,“唉,以後再說吧”。
前邊是十字路口兒,“上哪兒去?回廠又沒事兒,回家也沒啥意思”,於是,他讓司機一拐彎兒又去了娛樂中心的仙湯池,找他那相好的傍肩兒二奶去了,要說這小子可真不是東西,他家中有個七十多的老媽,他打著給老媽找個小保母的晃子,又在家裏養了一房辣妹姘頭何圓媛。
第二天閻錫昆剛一上班,何圓媛就來了電話說:“家裏出事兒了,丟了很多東西,老太太也讓人給勒死了,現在110的警察們正在家裏勘查,叫給你打電話,讓你馬上回來”,他一聽就傻了,本來在仙湯池剛調整好的心情,又被突然而來的禍事澆了一盆涼水。
閻錫昆慌忙回到東太平莊,他家門前除了四輛警車,再就是東一群,西一夥兒看熱鬧的人了,他們的正嘁嘁喳喳地議論這起入室殺人案呢,他急忙進到院裏,警察們都有條不紊的忙碌著,這時何圓媛迎了過來,“錫昆,老太太讓人給-----”,何圓媛說不下去了。
老太太被勒死後,屍體還在客廳的地上躺著,他陰沉著臉正要進屋看看,被一個從客廳走出的警察攔住了,“你是老太太的兒子閻錫昆”?。“我是閻錫昆,剛從廠裏趕回來”,“弟兄們正在裏邊勘查現場,走,我們到那邊談談去”,那警察往院兒東南角兒的石圓桌處一指,二人來到石圓桌處,在旁邊的石鼓墩兒上坐下。
“你這房子好像是新裝修的啊”?“是啊,上個星期剛完工”,“你又準備了這麼多木料還準備蓋房啊”?“他們是來辦案的,問這些亂七八遭的事兒幹嘛”閻錫昆心裏想著,回答道:“再準備蓋幾間南房”,“你挺精明的嘛,知道這兒要拆遷了,想多弄點拆遷款啊”,“嘿嘿,家家如此,不撈白不撈啊”,那警察話風一轉:“你家裝修的不錯嘛,看著都挺秀氣,是南方的裝修隊兒幹的吧,是哪個的裝修隊兒”?
“唉,裝修的還算一般吧,就要拆遷了,誰還下那麼大的本兒,外表豪華點不是能多蒙點錢麼,要說南方人的活兒就是比北方人幹的秀氣,裝修隊的頭兒是安微人,幹活的工人有安徽人和浙江人,都是他從勞務市場找的”,一說起裝修、蓋房,多撈拆遷款的事兒,閻錫昆似乎是忘記了老媽的死,說起來是津津樂道。
“你還能再找到這個裝修隊兒麼”?“怎麼,你老兄也想裝修”?“就算是吧,我一個弟兄新買的房還沒裝修呢”,“噢,我這兒還有他的名片,回頭我給你找找”,突然他又想起這警察是來辦案的,不覺問道:“您如何稱呼?我母親----”?“噢,我是刑警隊的劉誌剛,老太太是被人用鋼絲勒死的,看情景應是熟人作案”,“熟人?怎麼會”?
“你們家的防盜門是從裏邊打開的,要不是熟人老太太能給開門兒麼”?“可我媳婦也在家啊”?“出事兒時你媳婦說她沒在家,在對門兒打了半宿牌,早晨六點多回來發現老太太已經被勒死了,家裏被人翻的亂七八遭才報的警”,“噢,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