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當初廠裏也準備提拔鉗工技師趙誌文接替他的付科長位置,就是他從中作梗,使趙誌文錯過了升遷機會。
隨著他地位的提高,閻錫昆也逐漸長了行勢,以胃口不好天天讓食堂開小灶,找點名目就開客飯,吃完不給錢,月底讓財務撥廠長基金頂賬,還接長不短兒的在地區的娛樂中心的仙湯池開包間兒,整夜留宿泡二奶。
廠裏的風言風語自然也傳到了衛生院,就為這事,他媳婦沒少跟他撒潑幹架,鬧的全廠是沸沸揚揚,那次全市夜間治安大清查時,他和幾個頭頭正在仙湯池尋歡作樂,當場被警察逮了個正著,為此,他不單得了個行政記過處分,連媳婦胡媚珊也和他離了婚。
這次趙誌文出了車禍,他打心眼裏高興,舊情難忘,便急不可待的請人幫助說合,馬玉娟答複的也絕:“就他那德性,就是官再大,我也不希瞰,你讓他死了那條心吧”,後來老主席孫老爺子跟她一說鄧寶林,馬玉娟立馬兒就答應了,你說這不是緣份麼。
四月十日,是鄧寶林和馬玉娟結婚辦喜事兒的好日子,用鄧寶林的話說,“咱都是老模哢吃的人了,兩相湊合互相幫襯,兩好並一好”,原想請三五個好友撮一頓熱鬧熱鬧就完了,沒想到他人緣好,大夥兒都要湊份子非得一塊兒熱鬧熱鬧不可,沒辦法,他不願冷了大家的心意,隻好辦隆重點,地點選在西北旺臨街的八方酒樓。
還別說,親朋、好友、同事來捧場的人還真不少,由於鄧寶林是中層幹部,廠裏領導也紛紛來給他捧場,其中就有礙於情麵不得不來的閻錫昆,他參加自己三番五次追逐都沒追上的女人的婚禮,心裏自然是不舒服。
於是他乘酒勁兒在來賓留言簿上寫了一副菲薄這對新婚夫婦的對聯:“一對新夫妻,兩件舊家具,橫批:湊合湊合”,他那正獨自欣賞呢,突然有人在他身後一拍他肩膀兒,“閻頭兒,你一人兒在這兒犯什麼欏啊?來,我敬廠長一杯”。
“來來來,你們看看我送他們一副對聯寫的怎麼樣”?來人看了自然是替鄧寶林打抱不平,心說:“姓閻的孫子這話寫的可夠損的,這不是成心懊淘人家兩口子麼”?可他是副廠長,也不敢公開得罪他,於是舉著杯子笑道:“來,閻頭兒,為這對兒舊家具湊到一塊兒,幹杯”,幾人哈哈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閻頭兒,我給你出個歇後語迷語,你猜猜,這可比你那副對聯兒有意思”,閻錫昆醉眼八吃的以為遇到了知音,“什麼迷語?你說來聽聽”,“刻薄小人上便所,不帶手紙用手紙(指)”,“怎麼講”?出迷的人含蓄的一樂,沒再支聲兒的看著他,這閻付廠長低頭一琢磨臉色立變,想發作又覺自己無理在先,一賭氣將他在來賓留言簿上寫的那張紙兒,“呲啦”一聲撕下,團巴團巴裝進兜裏,一轉身兒上別的桌上鬧酒去了。
跟著起哄看熱鬧兒的眾人追問出迷的人:“哥們,這歇後語怎麼講啊,你怎就把那孫子給氣跑啦?難道他撕留言簿的紙上廁所當手紙去啦”?那出迷的人哈哈笑道:“怎麼講?用手指揩屁股唆手指頭,手嗅嘴也嗅唄,哥們,你是明知故問呐,就這小玩鬧,誰聽不出來啊?你說那孫子能不氣跑了麼”?
眾人都哄堂大笑,有人道:“過癮,過癮,這孫子非氣破肚子不可”,還有人學著《地道戰》裏湯丙會的模樣,對出迷人一伸大母指:“太君,高,實在是高”,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這正應了那句老話兒:“刻薄小人自有惡人治,自食惡果他是心知肚兒明說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