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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個新客戶”, 說著用下巴往前一努,“瞧,他們就在那邊”,他把車往前一溜,停在了大門口兒裏邊的花壇邊上。劉誌剛一身休閑便裝,一副淡蘭水晶眼鏡,胳臂下夾一個真皮手包兒,搗飭的倒像個長坐辦公室的頭頭,賀國良一身深灰色的工商製服,包公臉兒,長的五大三粗的,一看就像個市場管理,他們乘楊老板和門口保安說話之機,一直站在花壇邊上觀察著楊老板。

“您好,是您二位約我要裝修房子”?楊老板一看這兩位像是吃官飯的,趕緊點頭詢問,說話很是客氣,“啊,聽朋友說,你們的活兒做的不錯,所以請你過來給我看看”,“那是,這幾個小區的住戶大多數是我們給裝修的”,楊老板躊躇誌滿的說,“走,我先帶你們看看我裝修的幾個樣板間,這都是精裝修,你們相中什麼風格的,我就給你們裝什麼風格的,保準能讓你們滿意”,在看樣板間的路上,他們了解到楊老板手下有二十三個工人,有瓦工、木工、油工、電工、管工,其中有五個是全能型骨幹,他們各領一攤兒,在大把的為楊老板掙錢。

“我看東太平老閻家裝的就挺不錯啊,隻是我不太喜歡清油的活兒”,賀國良不經意的說,“噢?東太平老閻家啊,你們認識”?“噢,小時一塊兒玩的發小兒”,“實話跟你說,那是我小舅子帶人裝的,他們那組有個浙江木匠,在我這些木工裏邊頂數他手藝好”,賀國良打蛇隨棍上,“我就是看老閻家的木匠活兒做的好才找你們啊”,“您還真趕巧啦,這幾個人正在這小區八號樓幹活兒,瓦工活兒這兩天就收尾,倆木匠正在那兒幹著呐,回頭您看好了樣板兒定下來之後,就可以讓他們瓦工上您家先開工啦”,“好啊,就這麼著啦”。

劉誌剛和賀國良在楊老板的陪同下連看四個樣板間,也到八號樓看了楊老板小舅子那撥人幹的活兒,據楊老板介紹,他們每組四個人,倆木工,倆瓦工,電工、油工、管工是哪兒有活兒就上哪兒,趕上一個地兒的活兒多,可以把別地兒的閑人往活兒多的地兒集中,看來他們勞力運籌按排的挺好,工期是絕對有保證的,經過對樣板間各種裝修風格的比較,賀國良最後選中了明快靚麗的歐式乳白混油風格,由楊老板根據賀國良的裝修項目、要求先做出予算,周未就可以開工了。

鎖兒爺說,經過劉誌剛、賀國良對這個裝修隊的一番摸底,賀國良的調查範圍縮小了許多,那就讓他邊裝修邊調查摸底吧,我們還得說說東太平的閻家,因為閻家又出了一件使人不可思異的怪事兒,什麼怪事兒?閻錫昆的辣妹姘頭何圓媛瘋了。

有人說,不就是得了精神病麼?送安定不就得了,這也值得大驚小怪的拿它當故事說?鎖兒爺解釋說,要是一般的精神病自然是不用說啦,這何圓媛瘋的邪悻,怎麼個邪悻法?這還得從出事兒的第二天警察再次找她了解情況時說起。

從閻家出事兒那天起,他們家的警察就沒斷過,可以說近段時間,他們家已成為警察辦案的辦公點兒了,每天少則二三人,多則十幾個,也難怪,他家的街坊鄰居不是都要逐個排查嘛,這天,劉誌剛和一個女刑警再次找何圓媛,核實出事兒那天夜裏她在對門兒打牌的情況,她說的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在她述說到清早兒打牌回來,看到老太太躺在地上時,突然,她從椅子上溜倒在地上,像犯了羊角瘋一樣,口吐白沫抽搐了幾下就暈死過去,那女警察立即實施緊急搶救,劉誌剛也立即撥打了120。

在去醫院的途中,何圓媛在120車上醒了過來,兩隻無神的眼睛左右看看,無力的說:“這是去哪兒啊,我老婆子還沒死,你們就要送我上火葬場啊,快停車,停車”,她說著就要翻身起來,原本是尖聲細氣的何圓媛,突然變成了老氣橫秋的粗嗓子,隨車醫生倒沒覺得怎麼樣,可那女刑警就納悶了,“這是怎麼回事兒,這不像是何圓媛說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