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縣醫院,經醫生檢查,閻錫昆皮表呈現高度紫紺,全身留有痙攣抽搐的症狀,而且瞳孔擴大到了極限,諸多症狀顯示,應是冠心病造成的意外猝死,這期間北吳銅廠的領導也聽說了此事,專門派來幫助處理後事的工會幹事,閻錫昆在當地火化了,何圓媛在那工會幹事的陪同下,捧著閻錫昆的骨灰盒回到東太平。

“打竹板,向東行,前邊來到了東太平,東太平的人啊真叫好,老人個個慈眉善目都像那個壽星老---”,“怪了,這人是要飯的還是說快板的演員”?“要我說,八成兒是神經病,你看他穿的幹淨整齊哪兒像要飯的啊,要說他是演員來這兒演出,那也不能就他一個兒人兒啊”,“有可能是神經病,太平農貿市場不就有個天天兒大聲兒背主席語錄的麼,我看這‘呱噠噠’八成兒也受了什麼剌激”,聽聽,甭管這人是幹什麼的,外號算是有了。

這時周圍已圍了一大圈兒看熱鬧兒的人,“哎,我說你這人是幹什麼的”?居委會的李奶奶由人群中擠了進來,那‘呱噠噠’一轉身兒給李奶奶鞠了一個弓,睢這‘呱噠噠’的外號真是沒白起,他給李奶奶鞠著弓那快板兒欏是沒停,並且隨著快板的節奏還來了一段兒:“老奶奶,您聽我說,我本是,浙江麗水曲藝團的新演員,隻因我哥探家遇了害,咱奉了爹媽之命前來尋找寡嫂把家還,無奈她家的門兒緊鎖,哪位知情的好人請告訴我”,眾人一聽,暗道:“這‘呱噠噠’莫不是來找何圓媛的吧?還別說,這人還真有點像那裝修隊兒的靳有財”,閻家入室殺人案當時在東太平這一片兒是哄動一時的大案,人人皆知,李奶奶猶豫的問:“那你是---”?“我是靳有財的兄弟叫喜財”, ‘呱噠噠’似乎不知閻家發生入室殺人案這回事兒。

這時鎖兒爺的大煙袋在桌上“啪”的一敲道:“各位,這叫靳喜財的‘呱噠噠’就是靳有財,你說這小子是不是膽大包天?他怎會以靳喜財的名義,說著快板兒蓮花兒落上東太平來了呢,且聽我慢慢道來”。

話說,那靳有財潛入長沙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留著蓋兒頭剛從農村出來的土老帽兒靳喜財,由於他把訛詐來的錢財大都埋在了他爺爺的墳前地裏,帶出來的並不多,沒多長時間便所剩無幾囊中羞澀,隻能租住一間地下室的房屋,靠每天挎著木盒子賣香煙混日子,他這兒正想著怎麼樣上北京東太平找何圓媛去呢,可巧兒就來了機會。

為了說書方便,我們暫且稱他為靳喜財,那天,他正在火車站廣場上賣香煙,一位50多歲,戴著老式眼鏡,肩背黑跨包兒的爺兒們到他的煙攤兒前買香煙,“小兄弟,給我來包紅雲”,來人一口地道的河南口音,正在遞錢拿煙之際,突然不知從哪兒衝過來一幫手執棍棒的地痞混混,那買煙的爺兒們轉身便跑,“就是他,快截住他”,那幫地痞亂哄哄的追了下去。

這時一個鷹鼻鷂眼的瘦子,叼著煙卷兒晃到他的煙攤兒前,一把薅住他的脖領子用那嚇人的鷂眼盯了他半天,才壓著嗓子說:“剛才那老頭兒跟你說什麼了”?“沒,沒說什,什麼啊,他就,就說要買盒,紅,紅雲”,“他沒給你什麼東西”?“沒,沒有啊,他,他隻給,給了五塊錢的煙,煙錢,這煙還沒,沒拿,就跑,跑啦”,那瘦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順手從他煙攤兒上拿起一盒紅塔山道:“你小子等著,你要是敢騙我,回來不扒你一層皮,我***是你孫子”,說著“呸”地一聲把嘴裏的大半截香煙吐到地上,也向那幫地痞混混跑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