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花海四雞?張恨古頭都有些大了大國海魂。以前做一個農民工的時候,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做了人民公仆了,什麼新鮮事都看到了。
花海四雞好聽一點叫花海四鳳,難聽一些就是花海縣的四隻雞,連小林都這樣熟悉,偏偏胡誌清縣長跟其中一隻雞關係好得非同一般。看照片上的樣子,如果不是同床的戰友,那也是激情的伴侶。這樣重要的照片,不知道怎麼會落到了祝支山的手上。
祝支山這小子也真窩囊,拿著這樣**的照片,為什麼不告訴胡縣長一聲呢,說不定就因為這張照片早已經提升做了協調處的副處長甚至處長了。
張恨古的行事風格,如果拿到這樣的照片,肯定與當事人積極協調,他把自己的想法強行施加給死鬼祝支山,卻不知道,這可是有相當大的風險的,一個弄不好,領導讓知情人在地球上消失,那隻能到地球外做升官夢了。
張恨古把照片小心地放到手包裏,囑咐小林千萬不要對外人提起這件事。
小林做出很教練的樣子,說:“放心,張處長,這種事打死也不能說-----當然了,打不死才能說。”
張恨古前後左右看看,說:“我看祝隊長生前兩袖清風也沒有什麼可整理的,咱們不行先回去算了。”
小林幫著張恨古把兩個紙箱子往下抬,張恨古手機響了。
張恨古不放心讓小林抬下去,示意他放下,等他先接聽完了電話再搬不遲。
這點舊報紙,張恨古竟然還挺拿著當回事?小林鬱悶的想。真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農民工出身,果然是拿著破爛當寶貝。
小林雖然這樣想卻沒有敢表現出來,雖然張恨古是農民工出身不假,可是人家現在是副處長,照現在這個升官的速度,沒準哪天當下副縣長縣長都有可能。
張恨古的電話是田守仁打過來的,問他現在在哪裏,有沒有時間到北聯去一趟。
“我聯係了幾個北方省的大老板,他們有的是資金沒地方投資,正好說動他們與咱們一起投資東山。賺了錢是咱們兄弟的,賠了錢,他們想跑也跑不掉。這是保賺不賠的買賣,你過來跟這些老板見見麵。”田守仁說。
張恨古心裏犯開了難,他現在非常想打開祝支山那兩個抽屜看看,或者再仔細地翻看一下祝支山的其他東西。小妖那裏放了針孔攝像頭,但是錄出來的影像傳到哪裏呢?祝支山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張恨古現在迫切需要找到這些錄像。
整死陳同慶,用這種方法比起古小紅那些暴力手段要高明多了。
張恨古懷疑,存諸錄像的優盤或者內存卡就放在那兩個鎖著的抽屜裏,但是因為報紙中的意外收獲,張恨古又不得不先把這些東西扛回去。他哪裏有時間去陪那些老板吃飯呢?
張恨古看小林已經先行下樓,就壓低了聲音對田守仁說:“二哥,不行哪,我實在離不開。我聽說祝支山臨死之前在小妖的家裏裝了攝像頭,我想會不會放在他的辦公室呢?回頭我得找一找,隻要找到了,看陳同慶還怎麼說?”
“攝像頭?”田守仁聽到張恨古的消息無異於當頭棒喝,這個消息對他的打擊比起當初被撤掉常務副縣長要強烈得多。
“怎麼了?”張恨古聽田守仁語氣不對,奇怪地問。
“唔,沒什麼。如果你真不能來,那就算了。”田守仁沒有再說什麼,先行掛斷了電話。
二哥今天有點不大對勁,從來沒有聽他發出那樣吃驚的聲音。張恨古想。
小林從樓下找了一個破麻袋拿了上來,幫著張恨古把這些破舊報紙都塞進了麻袋當中,小林扛著下樓,張恨古把祝支山的辦公室門鎖好,跟著下樓。緊跑了兩步,把自己的車後備箱打開,讓小林把麻袋放到後備箱裏。
小林肩膀一鬆,麻袋掉進了後備箱。小林喘口氣,說:“張處長,這些舊報紙可是真有份量。”
張恨古心中暗樂,心說這都是花花綠綠的票子,當然有份量了。
小林說:“張處長這車可是該換換了,這還是07年的車呢,都老掉牙了。”
張恨古拍拍小林的肩膀,說:“我倒是想,單位裏沒錢哪在鄉村種地的悠閑生活。等哪天我換了車,這車送你開。”
張恨古回到美玉公司,把車一直開進了後麵的院子裏。一下車就招呼大眼馮:“眼哥,出來幫個忙。”
大眼馮從屋子裏出來,看到張恨古拖出來一個髒乎乎的麻袋,不知道他又鼓搗的什麼,問:“你什麼時候又改行當清潔工了,哪拾來的這寶貝?”
張恨古讓大眼馮搭把手,將那一麻袋報紙抬進了屋。說:“清潔工?你要見過這樣的清潔工,我保你得搶著做。我哪裏是清法工,我是銀行的支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