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不耐煩地皺皺眉,解釋道:“嗯,今晚,哦,不對,應該是昨晚了,”他看一眼窗外的天色。“承天教的幾個人跑到王府,欲行刺王爺,卻被我們製服了,現在關押在王府呢!”
“哦,行刺!”知州大人吃了一驚,一邊忙亂地往身上套衣服,一邊問:“王爺安好吧?”
承恩答了無事,幾個人便匆忙出了內室,召集了衙役們,向留王殿下的府邸浩蕩而去。
一路上,知州大人心裏都有個疑惑,那承天教兩年前就來到郴州了。而且,當時承天教的聖女還給自己封了一個大紅包。每逢年節的時候,還另有打點。
知州老爺樂得受用,也就沒在意。想不到,這些人怎會惹到留王殿下了?
心裏捉摸著,馬上加鞭,很快就來到了王府。
這會子,天已經有了蒙蒙的亮色,微微的小北風吹拂著,讓空氣裏有了薄涼的意味。
知州大人下了馬,來到王府的大門口,承恩道:“大人,在這兒等著,咱家去稟報王爺!”
這位知州大人雖已是知天命的年紀,卻並不顯老態。油光光的胖臉上,隻有幾條淺淺的皺紋,可見平日的保養是極好的。此刻,他那深陷於厚重眼袋中的一雙眼睛,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連連點頭。
承恩跑進去,一會兒就出來了,告訴他王爺讓去書房。
知州老爺連連點頭,提起身上的官袍下擺,小心翼翼地跟在承恩的後麵。
說實話,知州老爺有個直覺,感覺重華這位小王爺,並不是十分待見他。況且,承天教這次怎麼會惹上這位個性怪異的王爺,自己還不清楚。承恩這個小太監又不肯多說,自己不清楚狀況,最好的應對就是多答應,少說話。
心裏打定了主意,跟著承恩小心翼翼地去了書房,看見坐在書案後麵的重華,趕緊跪下施禮:“下官拜見留王殿下!”
重華擺了擺手,道:“那些俗禮就免了吧!”
承恩將他扶了起來。重華眼眸注視著桌上的紙箋,聲音淡淡地說:“老大人也知道,當初我把侍衛宮女都打發了。昨晚有幾個不法之徒,來府中欲行刺本王,幸好被製服。本來應該親自給老大人送過去的,隻是府裏實在沒有人手,隻好辛苦老大人了!”
知州大人慌忙抱拳一揖道:“這個是下官的分內事,讓王爺受驚,也是下官的失職!”
重華微微一笑,這才抬眼看著知州道:“這種事防不勝防,老大人何必過責,隻是人犯交給你,回去好好審,小爺要知道結果。”
“這個自然,下官審清楚了一定會稟報殿下!”
“嗯,好,去吧!”重華笑容可掬地擺擺手,知州老大人趕緊告辭出去。
重華看著那張令他沒有好感的胖臉,消失在門口,這才站起身來,使勁揉搓著自己的臉,一邊自語:“哎喲,怎麼感覺臉上笑肌都麻木了呢?”
說著,自己也走出了書房,剛到門口,就看見雲裳端了茶走進來。
重華伸手握住雲裳端著茶托的手,輕輕摩挲著,一邊笑嘻嘻地說:“辛苦娘子了!”
雲裳感受到從他指尖傳來的溫潤的溫度,心裏很熨貼。隻是,她手裏端著茶托,很怕重華的幹擾,會打翻了茶水。隻好微笑地說:“你呀,就不能規矩一點。”
兩人托著茶盤重新來到書房,將茶托放下,重華從後麵抱住了雲裳的腰,一邊嗅著她的發香,一邊用近乎撒嬌的語氣說:“娘子,我剛才對著知州那個老小子,已經正經了半天了,這臉上的肌肉都僵了,你就讓我放鬆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