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娘娘與陳敬梓都不甘心就此失敗,因而一直在秘密勾結。
正德皇帝念及與董娘娘的餘情,不想把事做絕。可是,董娘娘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做得更加瘋狂。
正德早已得到暗侍衛們的稟報,陳敬梓派出自己的爪牙,在大梁各地成立承天教,暗地培植具有戰鬥力的軍士,意在時機成熟,便要廢掉皇帝,擁立重煥做皇帝。
這些情報擺在麵前的時候,皇帝雖然心裏憤怒,但還是有些猶豫,一想到董娘娘那傾城傾國的紅顏,心裏竟有些不舍。
他對自己的有這樣的想法,不覺有些好笑。當年,自己隻是放心不下楚飛雄,就賜了了他杯毒酒。如今,這是怎麼了?就因為那個女人是自己曾經千般寵溺的人嗎?
可重華的來信,卻讓他那顆搖擺不定的心,終於停止了搖擺。
承天教的人忒也膽大妄為了,居然敢動他的兒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著,他立刻拿起筆來,刷刷點點寫下了兩道聖旨,隨即低聲叫道:“高英,叫人去侍衛營傳朕旨意,禮部侍郎陳敬梓覬覦神器已久,不思悔改,甚至要加害留王,實屬罪大惡極,人神共憤,酌即刻賜死,眷屬問斬!”
高英恭謹地答應了一個“是”字,雙手捧著聖旨,轉身欲走,皇帝卻又叫住了他:“慢!”
“皇上,您還有什麼吩咐!”
皇帝將另一道聖旨,扔到他的麵前,語聲寒肅地說:“派人給董嬪送一杯鴆酒!”
“皇上!”高英叫了起來,生怕皇帝盛怒之下,會做出後悔的事。
可皇帝這次卻不想聽他的話了,隻是沉聲道:“快去!”
“是!”高英不敢囉嗦,捧著兩道聖旨,匆匆出門。
陳敬梓府邸的書房裏,也是燈火明亮。
師爺跟幾位軍營裏的軍官,正在他的書房裏開會。
這些軍官都是陳敬梓當年主管兵部的時候,結交的老部下。此刻,書房裏的人,一個個都麵色凝重。原因就是從郴州傳來的那個關於承天教的消息。
“大人,這些蠢貨不知死活,竟然去惹那位留王殿下,壞我們的大事,實在該死!”一位臉色黢黑的軍官憤憤地說。
“大人,那位留王聰明穎悟,想必一定會將此事傳遞給皇上的。”師爺已經年逾古稀,卻是精神矍鑠,尤其是一雙眼睛更是閃動著透徹的智慧光芒。此刻,聽那位軍官如此說,他也忍不住憂心忡忡地提醒。
“應該還不會,我們的諜子眼線一直在留意天空中來往的信鴿,隻要發現就直接射殺,劫持的消息中,還沒有發現有關留王的信息。”陳敬梓解釋道。
“那驛站呢,若有緊急之事,驛站的馬匹是可以輪換驅馳的!”師爺再次提醒。
陳敬梓有些遲疑地沉吟著,沒有說話。
“大人,不然我們立刻給各地的教會分部傳消息,準備起事!”
陳敬梓眼眸一閃,抬頭定定地看著師爺道:“時機成熟了嗎?有必勝的把握嗎?”
“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師爺眉峰糾結,“當今聖上敏而多疑,若不先下手為強,隻怕滅門之禍就在眼前了!”
陳敬梓悚然動容,點點頭,道:“好,那就有勞師爺寫篇檄文吧!”
話音剛落,突然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
那聲音不像是一個人在敲,好像有好多隻拳頭在砸門,動作粗暴。
幾人臉色一變,趕緊走出書房,聽到敲門聲已經換成了雜亂沉實的腳步聲。下一刻就看見管家帶著一群鎧甲分明的羽林軍軍士走了進來。
帶隊的侍衛隊長,臉色冰寒地大聲道:“陳敬梓接旨!”
陳敬梓的臉色,霎時變得灰白,一下子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