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樣做,必然會招來古暮的怨恨。這一樁事情的緣由早在百年前就已經定下的,早晚都要有個了斷。就算這了斷是萬劫不複,阿夢也隻能認了。
一路無語,氣氛十分沉重,千裏打著手電筒,走在最前麵,極力分辨著古暮的氣味,仍舊一無所獲。
又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現了古暮曾建看到過的那扇刻滿符咒的青銅門。
古暮曾經同阿夢提及過這扇門,說門上諸多符號,他不認得,但總覺得像是苗疆的符咒。
若果真的如此,此地除了她以外,定然還有一位苗疆高手。
“八手電筒挪近一點兒!”阿夢吩咐千裏道。
千裏幾乎將手電貼在青銅壁上,阿夢仔仔細細查看上麵的符文,臉色變得鐵青。
這些符文並不是咒語,而是一種古老的文字。文意僅僅是一句詩詞:“以你心,換我心,始知相憶深。”
阿夢撫摸著這句詩詞,心中一陣顫抖,多少繁華過往,所燒歲月更迭,一一在眼前閃過,竟不由自主地掉下淚來。
她想,留下這句詩的,必然也是個癡情的女子。如妲己,如奈何,也如她自己,幾千年的恩恩怨怨,嗾使因著那一個男人風生水起,喋喋不休。
“夢兒,你咋哭了?”
阿夢繼續撫摸青銅器上的詩句,那種冰涼之感,從指間襲遍全身,讓她一瓣心頭顫抖不停。
“夢兒,你到底咋了,你可別嚇唬我呀!”
阿夢轉過臉,已然淚流滿麵,滿眼的傷心欲絕,卻還是倔強地回答:“沒事。”
千裏自然是不信的,可是阿夢不想說的事情,就算是古暮親自來問,也是問不出來的。
“無論你有沒有事,我千裏都在哈!”
千裏的話讓阿夢十分感動,擦了臉頰的淚痕道:“想辦法把這青銅門打開吧!”
千裏招呼燭陰和忘川來搬青銅門,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愣是文絲未動。
阿夢繞著青銅門仔細研究了一圈,也並沒有發現什麼機關按鈕,想了半天,隻好問道:“你們確定用足了力氣了?”
“用足了,用足了!”千裏很是肯定。
按道理來說,這青銅門麵不大,重量自然也不會很重,怎麼會聯合千裏,忘川和燭陰三個大男人都打不開呢?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可一時之間,阿夢又瞧不出問題具體出在哪兒,拿著手電筒一一掃過眾人的臉,突然覺得忘川雖然也是滿頭大汗,但是神色有些異常。
“忘川,你別累著了,讓他們倆再試試吧!”阿夢也沒問及忘川的意見,直接將忘川拽到一邊。
“夢兒,我們三個人都弄不開的東西,現在讓我們兩個人弄,你是不是剛才哭的糊塗了?”千裏很是不解地問。
阿夢胸有成竹地回答:“你們就再試一下唄,如果往外拉不行,就試試往裏推!”
阿夢一邊說話,一邊暗暗觀察忘川的臉色,再說到“往裏推”的時候,他的眼神,不自覺地晃了一下。
隻是這樣做,必然會招來古暮的怨恨。這一樁事情的緣由早在百年前就已經定下的,早晚都要有個了斷。就算這了斷是萬劫不複,阿夢也隻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