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不是。”
他眨了一下眼睛,像是一頭熊正從冬眠中慢慢蘇醒,然後發現冬天並未過去,自己是被建在頭頂的樹屋地暖給騙了。
我坦言相告:“我剛去了一趟金色哥達國際貿易公司。”
約伯翻過身麵對著天花板,直勾勾地瞪了半天,慢慢坐起來,語氣很平靜:“他們的羊毛質量還行嗎?你買了多少?”
我不知道該不該笑出聲來:“羊毛你個大頭鬼,我把他們上上下下幾十號人全揍了,現在把他們一個管事的綁在書房了,你倒是說說現在怎麼辦好?”
約伯瞅著我好一陣子,重複了一下:“你揍了他們管事兒的?金色哥達的老板?”
我點點頭。
他沉默一陣子,起身把燈打開,亮光刺得我眼一眯,他看著我,又說:“也就是說,你打了錫那羅亞集團的貿易代理人?也就是說,你把那個我們千叮萬囑不要捅的大蜂窩捅了一個對心穿?”
我想了一下,好像是這個意思。
約伯光著腳站在那兒,板著臉,但還力圖保持鎮靜:“一般來說呢,我們現在如果趕緊走,趁著事情鬧大之前離開整個美洲,說不定還有幾分活命的希望。”
我覺得這個想法可以的:“那走不走。”
接下來我就見證了約伯罕見的暴跳如雷:“走你媽,第一我們沒錢沒護照,這兒又不是老子的地盤,往回跑到美國也是一個死,第二咪咪發我們到這裏來,不是讓你來過幹架的癮的,你他媽那個二兩黃豆大的腦子有用過嗎?”
我很誠實:“沒有。”
動腦子這事兒向來都不歸我管啊跟你說過的。
而且他不是生我的氣我知道,約伯是生自己的氣。
他在房間裏繞圈圈,這是酒保約伯陷入了全身心思考的表現,這時候去打擾他相當於撞上槍口,除非是老板,否則都會被他的口水或者若幹個空酒瓶砸回去。
我心驚膽戰地看著他圈子繞得越來越快,還不斷歎氣,終於把摩根也弄醒了,他打著哈欠坐起來大惑不解:“約伯你推什麼磨?”
我把前因後果說了一下,摩根點點頭:“這下好了,明天人家不會砸大娘家雜貨店了。”
他好像還覺得挺好玩的:“人家要來滅門了。”
他采訪我來著:“你去的時候有什麼心路曆程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嗎。”
我聳聳肩:“強龍不壓地頭蛇,那就先下手把地頭蛇幹掉,東門菜市場的生存法則,難道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嗎?”
約伯這時候站住了,他轉過身來,眼睛睜大得讓我和摩根都嚇了一跳,他指著我:“你剛才說什麼。”
“強,強龍不壓地頭蛇。”
約伯打了個響指,“對了。”
他轉身抓起電腦丟給摩根:“你,現在,黑進開曼群島的公司注冊係統,幫我們造一個空殼公司,持有資產數字搞大一點,注冊時間三年以上。”
在開曼群島注冊空殼公司?我一臉懷疑:“你要幹啥?”
我搖搖頭:“不是。”
他眨了一下眼睛,像是一頭熊正從冬眠中慢慢蘇醒,然後發現冬天並未過去,自己是被建在頭頂的樹屋地暖給騙了。
我坦言相告:“我剛去了一趟金色哥達國際貿易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