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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進來坐坐吧,姑娘們都候著呐,快點進來呀……” 好幾位姑娘甩著帕子一臉笑容齊聲招呼過來,一擁而上的拉扯和嬌聲的邀請讓阮長青幾乎要招架不住,反倒是鬱真早已先他一步在另外幾位的姑娘簇擁下走了進去,便聽裏麵有一位姑娘撥著琴弦和著唱詞唱到,“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信無個。是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隻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

阮長青依稀有一種錯覺,恍然間像是又回到了三年前第一次踏進丹煙坊時的情形,在珠簾之後彈琴女子的窈窕身影讓阮長青情不自禁想起了熏兒,他那時應該是真的愛過那名女子的,因為至今他的記憶依然鮮明。

被人拉著入了座,鬱真一臉若有所思睇著簾子不出聲,此時夕陽漸下,被日頭燒紅的殘陽如火般卷進整個丹煙坊,紅彤彤的霞光透過雕花格子窗在簾上灑下了幾道疏落的影,伴著女子隱約的身影形成了一幅十分賞心悅目的畫麵,阮長青自己也不禁凝視眼前這片花火徑自不語,他想起的是熏兒嫣紅的腮,潤澤欲滴的唇,皎潔明媚的眸,和她那婉轉的歌喉,總覺得那時時光如夢,似假還真。

他素來不是那種會對著美景出神的人,但鬱真一直未吭聲地坐著,那些女子們因此也都靜靜坐在一邊聽琴,四處顧盼中,阮長青始終沒有看見莫蘭姑娘的身影,他幾次想開口詢問又不願打斷琴音,仿佛不想驚擾一個美好的夢境,直到一曲終了,他才將來意說明。

“莫蘭?公子說的人可是莫蘭?”

“正是。”阮長青其實隻是問了一句“不知莫蘭姑娘是不是在這裏”,誰知道對方的反應竟然那麼大,表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欲言又止,過了好長一會兒,她才一本正經地對阮長青說,“這位公子,莫蘭姑娘在兩年前就已經不在丹煙坊了。”

“啊?”阮長青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他忍不住問,“那麼這位姑娘現在又在哪裏?”

對麵的女子看了阮長青一眼,用著一種略帶懷念卻又惋惜的口吻對阮長青說,“莫蘭在兩年前跳河自盡了,後天就是她的忌日。”

“什麼?!”阮長青這下吃驚不小,他“蹭”地一下站起來看著鬱真說,“這怎麼可能?我們明明——”

鬱真先前一直未出聲,這時才抬起眼看他,他開口便攔住了阮長青後麵的話問他道,“後天,兩年前的這個日子,有什麼特別嗎?”他眼中確有微微的詫異,但相較阮長青的反應則平淡太多,顯然對這件事他並不覺得吃驚。

“鬱大人,難道你一開始就知道莫蘭她、她是——”是什麼?鬼?他不知道該不該這麼說,因他見到的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然後他驀地想到鬱真曾阻止過他去扶莫蘭的動作,這麼一想他看向鬱真的眼神忽地就變了,仿佛麵前的鬱真也變成了什麼怪物一樣。

“公子進來坐坐吧,姑娘們都候著呐,快點進來呀……” 好幾位姑娘甩著帕子一臉笑容齊聲招呼過來,一擁而上的拉扯和嬌聲的邀請讓阮長青幾乎要招架不住,反倒是鬱真早已先他一步在另外幾位的姑娘簇擁下走了進去,便聽裏麵有一位姑娘撥著琴弦和著唱詞唱到,“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信無個。是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隻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

阮長青依稀有一種錯覺,恍然間像是又回到了三年前第一次踏進丹煙坊時的情形,在珠簾之後彈琴女子的窈窕身影讓阮長青情不自禁想起了熏兒,他那時應該是真的愛過那名女子的,因為至今他的記憶依然鮮明。

被人拉著入了座,鬱真一臉若有所思睇著簾子不出聲,此時夕陽漸下,被日頭燒紅的殘陽如火般卷進整個丹煙坊,紅彤彤的霞光透過雕花格子窗在簾上灑下了幾道疏落的影,伴著女子隱約的身影形成了一幅十分賞心悅目的畫麵,阮長青自己也不禁凝視眼前這片花火徑自不語,他想起的是熏兒嫣紅的腮,潤澤欲滴的唇,皎潔明媚的眸,和她那婉轉的歌喉,總覺得那時時光如夢,似假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