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興奮道:“遠思,你的消息也好靈通!”
他說著又向四周張望,確定沒有外人,對他們兩人神秘兮兮道:“聽說百年前,那人曾想要拜入雲水之遙學習,不過後來被趕出來了,連大門都沒讓他進….”
燕無虞疑惑道:“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天生魔骨唄,雲水之遙隻收正經的修仙弟子,那個人,不僅離經叛道,而且行為乖張,不可一世,性格古怪得很。”
葉長箋一本正經得點點頭,“你說的對!”
他還真是多謝當年雲水之遙不收徒之恩!
葉長箋從小便能聽到許多稀奇古怪的聲音,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
他年幼,家人隻當他胡言亂語,當他能與野獸溝通時,家人視他如蛇蠍,當他召喚出第一個陰兵,家人將他趕了出去。
有人修仙,自然也有人不信這些,顯而易見,他的家人就屬於後者。
還能怎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往前走唄!
有個好心之人告訴他,他是天賦異稟,可以去雲水之遙求學。
多虧他那張雌雄莫辯的臉,他幾乎是一路打上了雲水之遙,沒和葉長箋打過架的流氓,都沒臉在流氓圈混。
當然,和葉長箋打過架的流氓,之後也不敢再當流氓了。
雲水之遙以他根骨不夠的理由拒絕了他的求學。
他記得有一個狗眼看人低的修仙弟子嘲笑他,“你應該去隔壁的風鈴夜渡,他們那裏才適合你這種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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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箋記住了他說的話,也記住了他的臉。
但是風鈴夜渡不在雲水之遙隔壁,它在天涯之北。
還能怎樣,往北走唄。
風鈴夜渡在一座島嶼上。
正值隆冬,他年歲小,幾日未曾進食,體力不支,無法召喚出陰兵,倒在冰天雪地裏。
恍惚中看到一個背著藥簍的精瘦小老頭蹲在了他麵前,在他身上拍打、揉捏,他幾乎以為自己的肋骨要被他按斷。
“哎呦,根骨絕佳,資質上上乘!天生修魔道的胚子。”
葉長箋被痛醒,氣若遊絲道:“帶我走….”
“小兔崽子,你要去哪?”
“風鈴…夜渡…”
那老頭捏著他的嘴灌了一碗腥臭的藥汁。
葉長箋幾乎要嘔出膽汁,隻聽他冷冷道:“全部喝下去,老子沒耐性帶個半死不活的癟犢子回風鈴夜渡。”
葉長箋咽了下去,一抹嘴巴,惡狠狠道:“老子也沒打算死在這裏。”
他漂亮的丹鳳眼裏燃燒著求生的火焰。
“你小子倒挺合老子口味的。”
葉長箋接口道:“你會不會有點老牛吃嫩草啊?”
野渡舟老聞言,語氣一塞,舉起拳頭就打了他一個暴栗。
那碗古怪的藥汁似是什麼靈丹妙藥,葉長箋原本還饑腸轆轆,現在的精神卻好得能一拳打死一頭老虎。
野渡舟老拎著他的後衣領,將他帶進風鈴夜渡的結界裏。
葉長箋躍下船去,見到眼前美不勝收的景色,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明明外麵的世界已是冬天,但這座島上卻是春夏之景。
鬱鬱蔥蔥,花團錦簇,色彩繽紛,偶爾還有白兔兩三,麋鹿悠走,好不愜意。
野渡舟老見他一副驚奇的模樣,道:“風鈴夜渡與外頭的季節相反,外頭冬天下雪,裏麵便是夏季開花。”
葉長箋跑到一棵參天古木下,縱身而上,爬到樹頂,四下眺望。東邊臨海,海浪拍打在礁石上,遠遠看去,水天相接成一線,他心想在這看日出日落一定是極其美麗壯觀的。北側皆是竹林,中間夾雜著竹苑小亭,青瓦白牆,炊煙嫋嫋,偶爾還能聽到清脆的鳥啼聲。
“小兔崽子,走吧。以後你可以看個夠!”
葉長箋跟著野渡舟老一直往北麵走,穿過一片千奇百怪的岩石群,奇岩壁立、惟妙惟肖。忽然間豁然開朗,原來是一大塊繽紛花田,姹紫嫣紅,美不勝收。
度過棧橋,便是竹林。
林深樹密,偶有孩童的嬉鬧聲,犬兒的吠聲。林內有座竹枝搭成的涼亭,亭中擺著一張…
葉長箋眯起眼去打量,看清楚那是一張麻將桌。
亭山的匾額寫著“怡情小亭”。
他們穿過涼亭便看到一口十丈見方的池塘,塘中養著魚、蝦、龜、蟹….繞過了池塘,又見幾棵參天古樹,枝幹虯盤,綠鬆蒼蒼,翠竹亭亭,清幽無倫。
古樹背後便是一堵高牆,將裏頭的院子圍了起來,他們走到朱門前,衝出來了一個穿著鮮豔紅衣的女娃娃。
隻見她粉妝玉琢,眼角帶煞,雙手叉腰擋在門前,“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麥芽糖!”
她的聲音清脆高亢,如黃鶯出穀一般。
她伸出雪白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