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人的歌聲應和著無比淒美的旋律,如夢如訴,仿佛將天地間的一切帶入一種憂傷淒切的氛圍之中。
以前,我雖然精通七弦琴的技巧,卻無法將感情融入音樂之中,實際上隻掌握了音樂中的形,卻不能掌握音樂元素中所謂的以情駑音,始終無法達到形神兼具的境界──在遇上利冰蘭之前,我是無法理解人世間所謂的真情的。想不到這次竟在對利冰蘭的⑩
薇薇安雖有點不明白我的意圖,但還是把琴取出來交給我。
於是我便在街心演奏起悠揚的樂曲。街道上的行人慢慢被吸引了過來,很少就圍成了一個圈。從人群中紛紛灑下一些銅幣,散落在我身前。感覺自己也完全代入了行吟詩人的身份了。這樣,既能掙到錢,又能用圍觀的人影遮蔭,還真是一舉兩得呀。等到維坦老師決定了方向要動身時,幾頓餐錢就有著落了,已經不用自己陶腰包了,雖然自己並不缺錢,但能省則省嘛──我發覺自己在某方麵真是繼承了某人的天賦呢。
我和薇薇安跟著維坦老師足足在大街小巷上兜兜轉轉了七八個圈,維坦老師才在一家破舊的鐵器店停下。
店的門麵很小,座落在僻靜的小巷角,雜亂無緒地擺放了一些兵器、鐵製品等,其質量可謂粗糙不堪,而且連人影也沒有,甚至連老板也不知所蹤,真正的門可羅雀。維坦老師千裏迢迢跑到這家鐵器店來,其動機還真是令人迷惑呀。
維坦老師一到門口就吆喝道:“小鬼!老朋友來了,還在睡懶覺!”
話聲一落,便從裏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後裏麵出來一個人。
這個被維坦老師喚作“小鬼”還真是小,不過不是年紀小,而是個子長得小──因為這是一個矮人,其年紀怕也有八十開外了,雖然我不知道矮人族的年齡表征,但觀其臉上深深的皺紋、花白的胡子、佝僂的身軀,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年輕人。
那矮人見到維坦老師,臉上露出了驚詫激動的表情,用帶著渾重鼻音的嗓子對維坦老師說道:“你總想來了!你再不來我就等不及了!”
店裏的設置隻能用小來形容,實在當不上小巧、別致之類專門對小事物的形容詞,相反,這裏反而是與粗陋不堪、雜亂無章等齊的。裏麵相當局促,加上空間比一般人家要小得多,猶其對我這樣身材頎長的人而言,實在是活受罪──我的頭都快要碰到天花板了。
等大家都落坐完畢,我才懷著疑懼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落坐在小板凳上,我可不想把這粗糙的小板凳坐破了摔在地上,那樣我的唯美風格就蕩然無存了。
傳聞中矮人族中個個都是心靈手巧的名匠巧手,要不是這個花白胡子老人臉上獨特的尖下齶表明其矮人身份的話,我都要懷疑這個不是矮人,而是人類中的侏儒了。真不明白,矮人族中竟會有手藝這麽差的異類。是這名矮人完全沒有承繼本族的天份,還是矮人族的工藝本身就名過其實呢?
矮人首先迫不及待地問道:“奧斯,這些年來你都去哪裏了?”然後好象到現在才發現我和薇薇安似的,奇怪的打量了我們一眼,說道:“這兩位是……”
“貝尼尼,你還是這麽性急!都千幾歲的人了,還改不了糟糕的個性。這個小子叫亞曆,是我的學生,另一位是他的女朋友。”被喚作“奧斯”的維坦老師說道。“奧斯”這是個我未從維坦老師口中聽到過的名字──這個奇怪的老師,生命裏有過什麽樣的奇特經曆呢?
聽到被維坦老師介紹說是我的女朋友,薇薇安的俏臉沒來由地一紅,默默地低下了頭。而我卻有點訕訕地,畢竟我們兩人的關係界定得相當含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應該以怎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