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史塔格黑目旗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從軍事地形圖和文件堆裏抬起頭來,用冷冷的目光望向自己這位新任幕僚。

我運用自己的權力輕易從軍部那裏獲得免罪文書,並將他置於自己的麾下。

這位怪異的男子自從將分化策略的計劃書交給我後,便一連數天像失了蹤似的,完全沒有了音訊,這天卻突然像幽靈般出現在我元帥府的辦公室中。

“下官有事稟告殿下。”西蒙。史塔格用刻板而低沉的聲音說道。

“你說吧。”我淡淡說道,對這位“軍中惡靈”我雖談不上厭惡,但也絕對稱不上有任何好感。

“殿下,請問你打算把下官留在帝都,還是讓下官隨軍出征?”

西蒙的問話方式很是怪異,一句疑問式的語句,卻是用陳述式的語氣鋪陳出來,令人不禁懷疑,他究竟是對語法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一直隻習慣於這樣一種奇怪的說話方式?

“你是我的軍中幕僚,等同於我的軍師,自然應該隨我出征了,這有什麼問題嗎?”我一時弄不清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這就要問殿下的心意了,如果殿下單純隻是想取得戰爭的勝利,做一位帝國的名將,自然應將下官帶在身邊;如果殿下的思慮不止如此,那應該將下官留在帝都。”

西蒙抿了抿嘴,抽[dòng]臉部的肌肉,形成一個陰冷的笑容——如果這種表情可以稱之為笑容的話。

“你似乎意有所指呀?西蒙。史塔格!”我目光炯炯地注視著這位陰冷的幕僚。

“下官認為殿下所圖者並非隻是眼前的名位,而是帝國至尊的皇座!我本人可以幫助殿下摘取法拉蒂斯帝國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西蒙眼中閃過某種狂熱者的熾烈光芒。

“西蒙旗尹,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狂言呀!難道你不知道你這番話若傳出去,你會被處於淩遲極刑嗎?你似乎對帝國有著一份超越於理智之上的仇恨呀!”我從容而淡定地笑道。

西蒙的目光卻已恢複了冷峻,慢慢說道:“下官隻忠於殿下,而非忠於法拉蒂斯!因此,在殿下麵前,下官無須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和心意!如果殿下要處置下官,當初就不會將下官留在身邊了。的確,誠如殿下所言,下官對法拉蒂斯一族有一份刻骨的恨意……”

說到這裏,西蒙眼光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憂傷,停了停,才接著往下說:“我出生於法蒂斯帝國南部容克斯內瓦郡一個偏遠的山村,我天生就是一個左撇子,在我們村裏,左撇子被認為是不祥和受到詛咒的存在,是魔鬼的代表,也是被眾神所背棄的人……

“或許我真的是個不祥的人吧?在我出生那年,母親因難產而死,九歲時,父親也在一次狩獵中被一隻受傷的魔獸所殺,隻剩下我和年長我六歲的姐姐相依為命,但在我年滿十三歲那年,村子裏遭受到一場可怕的瘟疫,許多村民都死了,而生存下來的村民認為是我給村裏帶來了厄運,要將我抓起來進行火祭,以平息天神的怒氣。姐姐搶在村民抓我之前帶著我逃離了村子,輾轉之下來到了帝都……

“在帝都的生活,主要靠姐姐替富人家洗衣浣紗掙得微薄的收入來維持,我雖然想幫補家計,但由於太過瘦弱,加上年紀又小,沒有人願意雇用。當時適逢帝國和多提爾王國進行連年戰爭,軍隊要大規模招兵,我便想報名參軍,想以當兵的薪餉來為姐姐分擔生活的重擔,卻付不起報名費……後來,姐姐被一名貴族子弟看上了……那名貴族子弟看上了姐姐的美貌,不惜用強,將姐姐抓起來施暴……我四處鳴冤申屈,卻沒人理會,大家都不敢得罪法拉蒂斯帝國的貴族,連憲兵也不敢受理……